怕报道有误,我去了他们存放文件的大巴车找寻过,其籍贯确实是西安。
为此,我还特意与他弟子聊过,得知翟老是弃婴孤儿出身,也就排除了祖籍的可能。”
赵毅喃喃道:“南阳……”
前期准备工作,赵毅也是会充分去做的,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这一浪要去见谁的前提下。
他马上想到了一个关联信息,道:
“阴家,南阳郡新野县,阴丽华就出身自那里。”
南阳阴氏,在东汉可出了不止一位皇后,称得上真正的皇亲国戚。
李追远:“嗯,他还说,他小时候有一位姐姐,很护着他。”
赵毅:“可他是孤儿……会不会是小时候流浪时遇到的哪个姐姐?”
李追远:“主要是,当他提起这个姐姐时,身边围着的那些看我们下棋的弟子,一个个可都没有奇怪反应。
我还问过其中一位,他说他老师之前从未说过他有一个姐姐。”
当时李追远与翟老聊天时,其实没有这么敏锐的察觉,等到发现会有恶鬼向他们进发后,少年将脑海中与翟老接触的所有记忆都“重放”了一遍,才发现了这奇怪之处。
赵毅:“不会吧,不可能吧,太荒谬了吧……”
李追远:“这只是对他身份的一种猜测,你接下来也尽量多留意吧。”
赵毅:“你都这样说了,我想不留意也难啊。”
第二天,雨还在下。
受失去两个年轻弟子的打击,翟老发烧了,挺严重,意识都有些模糊。
身体状态差到都不敢让其坐上三轮车,通过颠簸小道载去县里医院,毕竟大路还在堵着,进退不得,最后只能从县医院里喊来医生过来问诊。
不过,在弟子劝说他莫要再去丰都,身体要紧,先留在这儿或者等通车后就先回去,找条件好的医院仔细看病疗养身体时,翟老的反应会很大,口齿虽然含糊,态度却很坚决,丰都,他必须要去!
赵毅白天出门了,去找寻僻静的地方自我检查。
润生今天没出门,就在那户人家院子里坐着,自那个角度,可以正好看见李追远所住的二楼。
最后,还是李追远在午后,撑着伞走过来,说想去看看萌萌的安息地。
林书友本来也想一起去寄托一下“追思”。
可童子刚醒来,那会儿他正忙着给屋主人梳理身体,脱不开身。
一顶帐篷,搭在悬崖下的一处视野盲区,那是梁家姐妹生活的地方。
李追远和润生过来时,听到了里面的谈笑声。
检查完身体变化的赵毅回来了,但没直接回屋,而是来到这里,与俩姊妹聊天。
“原来你老了这么丑,那年纪大了只能点蜡烛,不能开灯,要不然看得太清楚,点蜡烛还能有点朦胧感,可以自欺欺人。”
“原来你老了后这里下垂得这么厉害啊,这还没奶过孩子呢,哎哟,啧啧。”
一句句极为犯贱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引来姊妹俩不断地反讽。
梁艳:“老了你还用点蜡烛,怕是滴蜡到上头都没知觉。”
梁丽:“我老了再下垂,也比你现在胸口就开洞凹陷要好得多。”
李追远知道,赵毅其实是在刻意迎合,他一直都晓得她们想要的是什么。
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口头与婚书的承诺,实则太过飘渺,这种畅想未来式的冒犯,反而能给二女带来安全感。
毕竟,这对姊妹也不是什么传统温婉的人,落在她们手上的敌人,下场往往都非常凄惨,而且她们手痒了还会故意去钓鱼执法,找人来虐待。
赵毅从帐篷里走出,看向李追远,耸了耸肩后,又叹了口气。
他不爱她们。
这话听起来很不负责任,但他连自己都不爱,经常把自个儿身体和灵魂当试验田,对自己狠得无以复加。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不会爱上别人,至少,不存在那种常人眼里的男欢女爱。
李追远看向阴萌的坟头,上头搭了个临时雨棚,雨棚下栽满了丁香花。
赵毅笑着解释道:“她们俩在这儿无聊,闲着也是闲着。”
随即,赵毅又看向润生:“阴萌喜欢什么花?”
润生:“有钱花。”
赵毅:“那我去附近找找小地主墓穴,从里头搞点铜钱银两出来,给她摆上?”
润生:“可以。”
顿了顿,润生又道:“找到了,我去挖。”
赵毅摇摇头:“用不着,我找地方,她们俩去做就行了,盗洞得开小点,够她们进出就行,还得确保墓穴不遭受大破坏,当以后阴萌醒来了,这些陪葬品还得再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再给当地文物保护局打电话做个通知。
是吧,姓李的,我知道这是你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