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让门口保卫处装作不注意放几家媒体进来,怎么都不筛选一下,连非诚不扰节目的记者都放进来了,这不是瞎弹琴吗。”
“那倒也未必,你们几个老家伙都不多打听几个给小陆介绍介绍,还怪上人家先下手为强了。”
听到这里,陆时羡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打断了几人的闲聊并转移了话题。
“咳咳,说个事情,我们打的项目报告书上面刚刚批回来了,将列为农业部未来三年内的重点研究项目之一。”
闻言,曾福年对此毫不意外地说道:“老黎真是鬼精,打的一手好主意。”
“一边利用这次地舆论事件来推动条例改革,一边又拿别人的东西来做补偿。”
“不过这个条例推行以后,小陆后面再评选就真的一点阻力都没有了。”
“要我看早就该改了,这么多年都是搞这么一套老东西。”彭庆华院士哼了一声道:“以前没有导向明显的评定标准也就算了,现在有了也该消停下来了。”
一旁的章益民则是笑了笑道:“今年老汪增选,不就吃了研究方向的亏吗?还好最后是以两票之差选上了。”
一阵讨论之后,陆时羡开始安排实验室接下来的工作。
“距离年关也没多少天了,有些重点事项需要大家督促组里的成员去落实的,一个是关系到国家重点实验室年度考核评比的事情,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实验室今年成果颇丰,取得了喜人的成效,但也注意到......
“对这几个事情,下面我简单讲三点意见......”
......
几天后的早上,实验室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
尽管距离年假还有十几天,但办公室里已然弥漫着欢乐的气息。
在这个时间点,原因自然不是马上要放长假,而是许多人银行账户里都收到了一笔数额不一的奖金。
看着嘴角都压不住的沈明秋,黄奇将头悄悄伸了过去,想刺探一下敌情,但没曾想直接被识破,将手机收了起来。
“我靠,你丫的这么小气,看看又不会死人。”黄奇很不满地抱怨道。
沈明秋笑着感叹道:“我只能说,在这搞了才不到两年,拿的却比我过去五年都多。”
“果然当初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闻言,黄奇有些呆愣地说道:“这么说,你也是六位数?”
“这回实验室究竟发出去多少钱?”
沈明秋摇摇头:“不知道,但反正赚的也不少,不过这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了。”
“虽然对我而言,在一个实验室里,有实验做,还能有成果出来,就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但是还能发这么多奖金,我只能说真是太香了,让我在这干一辈子劳工都愿意。”
这句话说完,黄奇倒是非常有同感的点点头。
因为当他看到18万奖金的短信提醒时,手都是颤抖的。
他的前导师对他固然不错,但在那里可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钱。
虽说在大环境的影响下,他早已经习惯并看淡了这件事。
但有了这笔奖金,他能够早几年将婚事提上日程。
换句话说,这将极大地改变了他未来的生命历程。
......
发钱看似是一件很俗气的事情,但也正如同沈明秋所言,对于很多科研狗来说,能顺利发出来高质量的论文就是一件烧高香的事情了。
什么钱不钱的,真不熟。
但垫钱和赚钱已经属于两个维度的概念。
更何况,相当一部分人发论文是提高学术层次,能够赚更多的钱,提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质量。
在本质上来说,其实并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陆时羡将这个过程加快了很多而已。
他花大气力将这么多人招过来,并不简单地满足于他们做一名流动性很强的科研苦力,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换一批。
而是能够经过磨砺后,逐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学术工作者。
有着众多大佬带队,可能这个过程对他而言并不必要。
但在他潜意识里,往大了说,还是想为国家培养一些具有真才实干、本领出众的研究人才。
毕竟在成为大佬之前,很多人都是这么慢慢熬过来的。
很多没熬过去的,可能并不是因为内心有多脆弱,只是因为败给了生活或者说责任。
就像他的室友常文超那样,人总得先生存下去,才能谈其他的。
正好他也有能力改变些什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到今天,陆时羡觉得自己才开始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抛开脑海中一些杂乱的想法,陆时羡最近几天都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