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如同来自地底深处的冰河在永不停歇地奔流。14℃的冷风,稳定地、永恒地吹拂着。我拿起下一份卷宗,冰凉的纸张边缘触碰到指尖,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在这片绝对冰冷的、属于意志的秩序中,一切都清晰得如同结在玻璃上的霜花。
门外,走廊深处,隐约传来一种新的声音。不是脚步声,也不是人语。那是一种缓慢、沉重、粘稠的拖行声,伴随着极其微弱的、仿佛油脂在低温下缓慢凝结又撕裂的“咯吱”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在空旷冰冷的建筑深处循环往复,永无止境。那是新的“索菲亚”在诞生,还是旧的残渣在移动?无人知晓。唯有14℃的冷气,亘古不变地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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