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声在寂静的小屋里回荡,显得空洞而诡异。巨大的疲惫感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抽走了,只想立刻躺下,哪怕就躺在这片温热的狼藉上,沉沉睡去,把这场荒诞绝伦的噩梦彻底遗忘。
他随手将那该死的插头扔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他转过身,脚步虚浮,准备把自己彻底扔回那张刚刚从地狱回归人间的床铺。
就在他身体转向床铺方向的刹那,眼角的余光,如同被一根冰冷的针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扫向了卧室那扇唯一的小窗。窗户紧闭着,厚厚的廉价窗帘拉着,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窗外,是卡累利阿深沉的、浓得化不开的午夜森林,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的动作,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扔进了西伯利亚最深的冰窟窿里,彻底冻僵了。
在那条狭窄的、被屋内昏黄灯光微微映亮的玻璃缝隙上,清晰地映出了一个轮廓。
一个高大的、穿着漆黑如永夜般长袍的身影轮廓。如同他噩梦中烙烤他的那个存在。
那身影无声无息地站在窗外,如同从森林的黑暗里直接凝结出来。没有面孔,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
而最让伊戈尔血液彻底冻结、灵魂尖叫着想要逃离躯壳……那映在冰冷玻璃上的、一片虚无的“脸”的位置,似乎微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一个无声的、冰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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