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伊万诺维奇·索科洛夫,这个在乌拉尔矿井深处经历过无数次塌方和瓦斯泄漏、看惯了生死的老矿工,此刻清晰地感觉到了那目光的重量。那重量冰冷刺骨,带着坟墓最深处的寒意,带着被肢解、被亵渎、被永恒镇压的滔天怨毒。它穿透了厚重的警服,直接烙印在他的灵魂上,几乎要将他冻结在原地。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停滞。只有那粘稠黑血滴落的声响,在死寂的石室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
啪嗒……啪嗒……
就在这令人疯狂的寂静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是来自任何人的喉咙,也不是来自圣像。它仿佛是从地下室冰冷的石头墙壁里渗透出来的,是从那无数腐烂尸骸的骨髓深处震荡而出的,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彻骨的沙哑,如同无数冤魂在冻土下的合唱,在拱形的石室里低语、回荡,钻进每一个被恐惧攫住的人的耳膜:
“惊醒……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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