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把他埋在集体农庄的谷仓下面……”瓦西里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但灵魂……灵魂困在铜像里……每年都要找活人当替身……”
松林深处传来孩童的清脆笑声,那声音却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恶魔之笑。杰克的登山靴突然陷进突然软化的冻土,黑色泥浆漫过脚踝,里面漂浮着碎骨和生锈的少先队徽章,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盖革计数器突然炸裂,发出尖锐的响声。杰克看到雾气中浮现四个透明人影——举着斧头的谢尔盖叔叔,握着草叉的祖父瓦西里,攥着镰刀的祖母玛尔法,还有脖颈扭曲成奇怪角度的伊戈尔父亲。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诡异,仿佛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帕夫利克的铜像开始转动生锈的脖颈,断裂的手指缓缓指向杰克身后。腐坏的青铜嘴唇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乌鸦喙齿,仿佛要吞噬一切生灵。杰克想跑,却发现双腿已经和冻土融为一体,黑色菌丝顺着血管爬上膝盖,迅速蔓延至全身。
乌鸦群俯冲而下,如同一片黑色的死神之云,遮蔽了杰克眼前所有的光线。在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撕裂,他最后映入眼帘的,竟是1932年9月3日那惨烈的一幕:
十三岁的男孩,帕夫利克,被亲人狠狠地按在谷仓那粗糙、布满尘埃的地板上。他的身躯瘦弱而无力,在那群狂怒的人面前,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斧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然后狠狠地砍进了他的脊椎。那一刻,帕夫利克的眼睛还在盯着窗外,那条随风飘动的红领巾,如同他生命中最后一抹鲜艳的色彩,映衬着他眼中的无辜和绝望。
杰克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疼痛如此真实,仿佛那把斧头真的砍进了他的身体。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斧刃的锋利,以及它穿透皮肉、砍断骨头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而虚幻,仿佛被一层恶魔的纱幔所笼罩。
他看到了帕夫利克的面容,那张稚嫩却布满尘埃的脸庞,眼睛里充满了无辜和绝望。那双眼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永远无法被遗忘的悲剧,一个关于背叛、残忍和无尽的痛苦的故事。杰克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那双眼睛所吸引,正被拖入一个黑暗的漩涡,那里充满了怨恨、愤怒和无法言说的恐怖。
他试图挣扎,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梦境,但他的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住一样,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入那个黑暗的深渊,听着帕夫利克的哀嚎和哭泣,感受着那份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在扎列奇耶那片被诅咒的集体农庄地下,深埋着六具骸骨,每一具都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缺少了右手食指。这些骸骨,属于那个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引发无尽悲剧的帕夫利克的家人,他们在那场惨绝人寰的惨剧中,竟被他亲手送入了死亡的深渊。但为何他们的右手食指都不翼而飞?传说中,这是一种古老而邪恶的封印之术,旨在将帕夫利克那狂暴的恶灵永远囚禁于铜像之内,防止他的灵魂挣脱束缚,再次肆虐人间。
然而,这种封印似乎并未如人们所愿那般牢固。每到雾月之夜,当月光如薄纱般笼罩这片土地时,帕夫利克的灵魂便如同挣脱锁链的恶魔,从铜像中缓缓解脱出来,带着无尽的怨恨与渴望,在夜色中游荡,寻找新的替身,以延续他那未竟的复仇之路。
在农庄的一间破旧小屋里,隐藏着一面看似普通的镜子,但实则却隐藏着骇人的秘密。据说,这面镜子在夜幕降临之时,会渗出丝丝鲜血,如同哭泣的泪痕,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每当夜色深沉,镜子里便会映出帕夫利克那扭曲的面容,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目睹之人拖入他那无尽的痛苦深渊。达莉娅,那个在临终前用尽最后一口气告诉村民真相的女人,曾颤抖着指出,这面镜子是帕夫利克灵魂的通道,只要镜子还在,他的灵魂就永远不会安息,永远在这片土地上徘徊。
而在红松林深处,一座生锈的铁钟孤零零地矗立着,它永远指向那个刻骨铭心的时刻——凌晨三点。这是帕夫利克被残忍杀害的时间,也是他的灵魂最为活跃、最为狂暴的时刻。每当铁钟响起,整个村庄都会陷入一片死寂,仿佛所有的生命都被那无形的恐惧所冻结,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那些不幸误入红松林的人,常常会听到一种诡异的声音,那是铁铲刨土的声音,沉闷而有力,如同死神的召唤。那是帕夫利克的灵魂在寻找新的牺牲者,他渴望用鲜血来祭奠自己那不幸的命运。杰克,这个对超自然现象充满好奇的探险作家,此刻正挣扎在冻土之中,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他看到自己的手指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掰断,鲜血如泉涌般滴落在雪地上,染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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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如同被一层诡异的薄雾所笼罩,帕夫利克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