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呕心沥血的抓住了一个杀人凶手罢了。
“放心吧,章然对长阳公主的龌龊心思我没有对外公开,如今三皇子那般对蒋嫣,亦是不会走漏风声。
长阳公主清清白白,蒋嫣纯粹是无妄之灾。
她们都是受害者,不应该被那些脏的臭的沾上,被那些不怀好意的龌龊人拿来胡说。”
这劈向三皇子的无形的刀,本就不需要天下人知晓,只需要陛下知晓。
周昭的话音一落,只觉得腰间的大手箍得更紧了一些,她没有抬头,都能够感觉到苏长缨看过来的炙热目光。
“小周大人……”
周昭怕他说出什么花钱从狐狸精那里学来的话,立即出声打断。
“小周大人快要被你勒死了,我何罪之有,要被北军腰斩?”
苏长缨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声,周昭贴着他的胸膛,能够感受到那里头传来的炙热的心跳。
她抿了抿嘴唇,一时之间有些神游天外。
韩新程那厮该不会在后宫里收娘娘们的银钱,教她们吸引陛下的三十六计吧?
当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就在周昭胡思乱想之际,楚府的门匾已经映入眼帘。
甫一靠近,靡靡地丝乐之声一下子拼命的朝着耳朵里钻,周昭听声辨位,一下子寻准了这声音来自西南角,然后冲着那个方向比了个手势,扭头看向了阿晃同樊黎深。
阿晃的斗笠点了点,而樊黎深则是激动得睫毛乱颤。
长安六子之中,周昭同苏长缨还有周晏乃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再后来,阿晃成了周晏的小尾巴,再后来周晏心悦楚柚,又添了一人,她是最后一个混进来的。
平日里没少听过周昭的恶鬼传说,她跟着一起蹴鞠、一起混吃混喝,但像这种大事,却还是头一回参与。
“我没有带麻袋!”樊黎深万分懊悔。
周昭三人齐刷刷的朝着樊黎深看了过去。
她回过神来,瞬间整个人都红成了煮熟的大虾,她赶忙摆手,最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实在是太想同周昭一起月黑风高套麻袋揍人了,这一时激动便说漏了嘴。
好在周昭此刻没打算理会樊黎深,她看了一眼苏长缨。
“小飞马”瞬间心领神会,揽着周昭便朝着那西南角飞了过去,而阿晃却是没有跟着他们,他将自己的斗笠压了压,绕了个道儿,绕了个道儿,朝着西南角的“后方”飞去。
樊黎深回过神来,脚步轻点,她像是一只轻盈的鸟儿一般,跟在了阿晃的身边。
这么激动的事可不能落下她。
越是靠近西南角,越是人声鼎沸,那丝乐声中多了嬉笑声、划拳声,投壶声。
不多时,一座金碧辉煌的院子便出现在眼前。
那院子颇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楚府的整个西南角,院中这会儿正在办宴会。
在那屋子中央,摆放着一面大鼓,大鼓之上有三个美人穿着薄纱正在鼓面上飞速的旋转,在她们三人的中间盘着一条巨蟒,那蟒蛇探着头,一会儿对着这个姑娘吐吐信子,一会儿又在那个姑娘身上缠来绕去。
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周昭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坐在最上座的二人身上。
其中一人穿着紫色衣袍,胸膛半开着,他手中端着一只小酒盏,一只手撑着头半躺着,满脸都是酒气,在他的身边,跪坐着两个舞姬,在给他揉肩捏腿。
而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俊美男子。
他穿着青色的儒服,正襟危坐的端着酒盏,眼睛盯着鼓面上的大蛇,紧紧地拧着眉头。
周昭瞧着,有些意外,那是赵易舟。
她正瞧见,就见赵易舟突然站了起来,他将手中的酒盏一扔,拂了拂衣袖,冲着那半躺着的男子说道,“表兄,夜深了,我要去歇息了,日后这种酒宴,就不必请我来了。
长虫这种畜生,不通人性,万一暴起伤人,实在是难以收场。
如今长安城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你还是收敛几分的好。
一个不慎,霍家就是前车之鉴,到时候别怪我们保不住你。你不要惹周昭。”
那紫衣郎君轻慢的笑了一声,他坐起身来,一把拉住了赵易舟的手腕,“表弟,我知道的,那是你的心上人。我哪里敢惹他呀,到时候惹恼了你这个栋梁之材,我阿爹指不定又要拿藤条抽我了。”
他说着,借着赵易舟的力气一下子站了起身,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他踉跄了几下,甩了甩头。
然后突然一下子像是鬼上身一样大吼出声,“你这个蠢材,老子生你不如生一头猪。你看看你表弟赵易舟……”
周昭的眼睛一下子落在了那紫袍郎君的手背上,那手背晃动的时候,有金光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候,鼓上美人身边的那条巨蟒,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嗓子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