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摩拳擦掌,脸上浮现出一丝凶狠:“要是抗议还不行,咱们就把女子学堂的匾额砸了!看她们还怎么办学!”
孙文涛闻言,微微皱眉:“此举会不会太过激了?毕竟女子学堂是经官府备案的,砸匾额可是触犯律法。”
叶致远轻蔑地瞥了孙文涛一眼,折扇随意一摆:“孙兄就是太过胆小。咱们打着维护祖宗礼法的旗号,只要行事有理有据,知府大人就算想治罪,也得掂量掂量。再说,只要能关停女子学堂,冒这点风险又何妨?”
赵亮在一旁连连点头,尖着嗓子说道:“叶兄说得对!咱们事先准备好万民书,将女子学堂的‘罪状’一一列出,到时候,就算知府想偏袒,面对群情激愤的百姓,也不敢轻举妄动。”
吴书恒依旧忧心忡忡,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万一事情闹大,传到上头,会不会对咱们青山书院不利?”
“吴兄多虑了!” 叶致远满不在乎地大笑起来,“咱们青山书院在城中声望颇高,知府大人向来重视。这次抵制女子学堂,本就是为了维护正统,旁人挑不出毛病。只要咱们行动迅速,拿捏好分寸,只会让书院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王猛突然一拍脑门,大声说道:“对了!咱们还可以联络城中的商户。那些女子进了学堂,无心操持家务,肯定影响胭脂、首饰的生意。让商户们也参与进来,给知府施压,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叶致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王兄这个主意妙!多管齐下,不愁知府不答应。明日一早,咱们就兵分几路,收集签名、联络商户、撰写上书,务必速战速决。”
众人齐声应和,议事堂内一片喧闹。叶致远望着众人,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仿佛女子学堂关停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
第二日清晨,叶致远带着众人写好的联名信,来到知府衙门。刚递上信件,便有衙役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数十名学子此刻正聚集在女子学堂门口,高呼口号,要求关闭学堂,引得不少百姓围观。”
知府叶鸿儒眉头紧皱,瞪了叶致远一眼:“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兴办女子学堂是利国利民之事,你们却在此无端闹事!”
叶致远扑通一声跪地,振振有词:“父亲,儿等皆是为了维护祖宗礼法。女子抛头露面、舞文弄墨,不符合规矩,还望父亲明察。”
叶鸿儒气得吹胡子瞪眼:“糊涂!时代在变,女子同样有受教育的权利。这女子学堂不仅能培养人才,还能改善社会风气,你们非但不支持,还带头闹事!”
叶鸿儒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案上的笔墨砚台一阵晃动,怒声道:“你口口声声维护祖宗礼法,可曾真正理解祖宗设立礼法的初衷?那是为了让社会有序运转,培育良善风气,并非成为束缚女子的枷锁!你瞧这女子学堂,让女子有机会读书识字,开阔眼界,日后她们既能相夫教子,为家庭培养出更优秀的后代,还能凭借学识,在各行各业贡献自己的力量,这对整个社会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
叶致远跪在地上,头微微抬起,脸上满是执拗:“父亲,话虽如此,但古往今来,女子一直深居闺阁。一旦女子凭借学堂掌握学识,地位提升,必定会冲击现有秩序,动摇男子的主导地位。长此以往,纲常礼教何在?咱们叶家的颜面又该置于何处?”
叶鸿儒气得在堂内来回踱步,指着叶致远的手微微颤抖:“荒唐!你只顾及叶家颜面,却忽视了国家的长远发展。如今世道,各国纷争不断,朝廷急需大量人才。女子学堂的兴办,能让人才储备翻倍,增强国家实力。再说了,若论纲常礼教,尊重女子受教育的权利,何尝不是一种仁爱与包容,正是礼教所倡导的精神。”
叶致远咬了咬牙,梗着脖子说道:“父亲,即便如此,可城中诸多学子和商户都反对女子学堂。众人的声音,难道就不值得重视吗?”
叶鸿儒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直视叶致远:“重视众人声音,并非盲目迎合。他们反对,不过是因循守旧,不愿看到女子打破传统束缚。身为知府,我得为全城百姓谋福祉,从长远出发,不能被这些短视的想法左右。你身为青山书院的学子,本该引领时代潮流,却带头闹事,实在让我失望!”
叶致远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双手紧握,仍不死心:“父亲,儿以为祖宗留下来的传统,不能轻易更改。贸然兴办女子学堂,恐怕会引发更多的混乱。”
叶鸿儒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失望:“你如此冥顽不灵,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今日我把话放在这儿,女子学堂我定会全力支持,你若继续执迷不悟,我绝不姑息!”
从知府衙门出来,叶致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折扇被攥得咯咯作响。林羽、王猛等一众学子小心翼翼围拢过来,看到叶致远这副模样,大气都不敢出。许久,叶致远猛地将折扇狠狠甩进轿辇,咬着牙道:“父亲他一意孤行,既然如此,咱们就靠自己,让这女子学堂办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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