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忘记所有。

    斯内普太年轻了，副本里的时间已经几乎占据了他人生的四分之一。

    看着中咒后昏过去的魔药教授，邓布利多下意识转头寻找格林德沃的身影，却捕捉到了黑巫师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虽然他掩饰的很快。

    “盖尔，你还好吗？”白巫师紧紧盯着那双异瞳，忍不住出声确认道。

    他无法忽视这个细节，格林德沃一直陪着他，现在他们是唯二保持清醒的人，如果他恨他，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我没事，阿尔。”黑巫师的语气和表情几乎变得和之前一样亲切。

    “不，你恨我，我看到了。”邓布利多直白的揭穿了他，他不想活在一个虚假的谎言里。

    “不……”格林德沃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犹豫着说出了真相：“我从第一次提出遗忘咒开始，就一直对自己这样做。”

    邓布利多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原来，他从第五十轮开始就不记得任何事，只记得规则和自己。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白巫师喃喃着，与其说是在提问，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但格林德沃很认真的回答：“我害怕你因此不再信任我。”

    邓布利多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即便如此，他的“金色大鸟”依然在竭尽全力地帮助他。

    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去细细思考两个人的未来。

    副本累加的时间越来越长，很快就超过了两位老人的岁数。

    “阿尔，忘记吧，我会努力重新和你建立信任。”格林德沃劝道。

    “不，盖尔，我不想忘记。”邓布利多很清楚进入空间前的自己对格林德沃会是什么态度，他不想让黑巫师经历痛苦。

    毕竟，他的记忆累加的太多了，几百年的时光交织在一起，他自己都无法区分出与格林德沃慢慢建立信任的记忆是哪些，也无从选择性地遗忘。

    邓布利多宁愿保持现状，至少他们现在和好了，虽然谁都没有主动提过这件事，但是白巫师坚信事实如此。

    第一万次重置，格林德沃再次看到弯着腰忍受痛苦的爱人，汗液大颗大颗地从他的额头滴落，砸在那半月形眼镜上。

    黑巫师心中一阵刺痛，心想：我宁愿看冰冷无情的蓝眼睛，也不想再一次看到这个场景。

    连他都为自己的心软感到惊讶，也许空间放大了他的弱点，但格林德沃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

    他狠下心来，对着毫无防备的邓布利多施展了遗忘咒。

    一切又好像都重新开始了，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可以趁机和什么都不记得的白巫师合作打破这里，回到现实。

    但格林德沃也发现自己并不想回去，外面只有一个不再愿意见到他的邓布利多，而在空间里，他可以一直看到白巫师。

    最终，他只是静静的抱了一会儿昏迷过去的爱人，无奈地对自己施了遗忘咒。

    第一万零一次副本，邓布利多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格林德沃后，眼神瞬间充满警惕。

    他似乎以为他们都在霍格沃茨礼堂里，看来庞大记忆量的缺失让他的脑子有些混沌。

    邓布利多语气冰冷地问道：“格林德沃，你怎么会在这？”

    他抬起魔杖，又一次指向了对面的人，就像1945年的那次决斗一样充满了决绝。

    黑巫师已经回想起了自己保留的副本规则，但他没有完全信任对面的人。

    虽然潜意识告诉他：“一切不该是这样的。”但格林德沃还是没有丝毫畏惧的说：“同样的问题抛给你。”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但是又发生了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