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爽正失神间，耳边传来那客栈掌柜冷冷地声音。
几人都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只见那客栈掌柜手持铜锣梆子，又捏着个木槌，看来刚才打更的人就是这掌柜。
砂锅豆腐骂道：“你这掌柜的，开的什么破店！这么多神神鬼鬼的！”
客栈掌柜冷笑一声，指了指他手里的酒壶：“要不是老子卖你们这壶酒，刚才你们说不定就得死在堂上！”
见几人都是一副呆头鹅模样，客栈掌柜叹了口气：“进屋说吧。”
进了屋，客栈掌柜将手里家伙事放下，说道：“这酒唤做‘归魂酒’，生人喝了，在一个时辰内，可以将三魂七魄牢牢锁在身体里，不然你们刚才在大厅里早就被那些纸人给拘了魂去了！”
砂锅豆腐瞧了瞧手里的酒壶，嗤笑道：“听你这意思，这酒原本是给死人喝的？”
客栈掌柜瞥了他一眼：“不错！那些恶鬼最喜此酒，对于他们来说，这酒固本培元，可以增强魂魄之力。卖你们一两金，都算便宜你们了。”
“你跟那些鬼是一伙的？！”砂锅豆腐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拔自己的剑。
何爽一手按住了他的剑柄，对他摇了摇头。
客栈掌柜冷笑道：“如果我跟那些鬼是一伙的，你们早就死了。”
何爽抱了个拳：“还请掌柜的指教。”
客栈掌柜叹了口气：“罢了，瞧你们这几个都是生瓜蛋子，可知此乃何地？”
众人都摇了摇头。
客栈掌柜娓娓道来。
原来，此处原先唤作“树阳镇”，是东南地区一处不知名的小镇，镇上人口不过千余户。
虽不富裕，却也算得上百姓安居乐业。
只是不知为何，镇上屡屡出现怪事。
先是百姓养的牛羊，大规模失踪，原地只留下纸牛纸羊。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镇上那些二流子的作恶。
没成想，等到有人忍不下去，去寻那些二流子晦气的时候，这才发现他们家中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个纸人。
那纸人栩栩如生，长得与那几名二流子一般无二。
百姓们这才恐慌了起来，拖家带口地往外面跑。
但是为时已晚，纸人化开始大规模蔓延，除了早早逃跑的，其余人等大多都被化做了纸人。
“你为何没有变做纸人？”道爷问道。
客栈掌柜冷笑道：“老子原先是个打更的，干这行的除了是苦命人之外，还要八字够硬，阳气够足。而且，又受了慧明大师的点化，给我这几个家伙事都开了光，有这几个家伙事庇护，才没被化做纸人模样。我又受了那慧明大师的吩咐，在这客栈充当掌柜，给这群死鬼卖点吃食，才不至于惹出大乱子来。”
“你是说……”
“没错，昨晚你们遇见的都是原先的百姓。
数月前，这些纸人还不曾如此，只是估计近日来，到了七月，这些鬼物变得厉害了许多。
他们在子时后便会恢复人形，与往常一般无二，只是到了寅时，就会变回纸人。这些纸人，会想着法子拘了生人的魂魄。
只要成功了，就可以拘了对方的魂，去卖给那些厉鬼，换取一些鬼丹。
只不过好在他们在子时恢复人形后，也没有什么诡谲手段。除了使法子哄骗普通人外，也没啥特别的门道，几天下来，大家也就习惯了。只要不听那些纸人的胡言乱语，也就随他们去了。”
“我操，那你刚卖给我们的是死人饭？！”砂锅豆腐大骂一声，跳将起来。
“慌什么，卖给你们的是老子自己吃的。”客栈掌柜冷笑连连，“这镇上还是有一些正常人的，活下来的大多都是八字够硬的。有的是牵挂家人不跑的，有的是在外边活不下去又回来的，跑也跑不出去了，只能跟这群死鬼一起赖活着。”
“那昨晚在屋外那个……”阿星迟疑着问道。
“哦？你们遇到了？”客栈掌柜惊讶道，又叹了口气，“除了纸人之外，也有人没变纸人，却变成厉鬼的，你们昨晚应该是遇到其中一个了。
那厉鬼可不像纸人，它们会想办法杀了你们，吃了魂魄，以增强自身的实力。在这客栈，我虽然勉强充当了个掌柜，但是那些厉鬼我可管不了，最多也就只能管管那些纸人了。
到了七月左右，陆陆续续出现了厉鬼。往日里那些厉鬼其实也不会出来，它们都有各自的领地，也是最近这几日，才会在客栈里出现的。”
听到“厉鬼”二字，阿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请问掌柜的，那辛府是？”何爽问道。
客栈掌柜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说道：“那辛府，便是第一个出现厉鬼的地方。”
“除了厉鬼，还有僵尸吧！”阿星插嘴道。
客栈掌柜点点头，说道：“那辛府，眼下可谓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