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一脚踹开营帐门,
玄铁大刀的刀环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越的鸣响。
帐内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原西军统领李虎正踞坐在胡床上,
慢条斯理地擦拭佩剑,见他进来,眼皮都未抬一下。
\"赵将军这是要拆了某的营帐?\"
李虎指尖抚过剑鞘上的螭龙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南边的风沙,倒是把将军的火气养得更旺了。\"
赵猛靴底碾过地上散落的羊皮地图,
地图上西线布防图被踩出几道褶皱:
\"老子在淮河没被洪水冲走,倒被自家弟兄摆了一道!\"
他猛地扯开酒囊,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胡须滴落,
\"二十车粮草,三十匹战马,都他娘的长了腿?\"
李虎终于抬眼,剑光在烛火下闪过:
\"朝廷饷银尚未运到,赵将军若嫌补给不足,大可去督饷司理论。\"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厮打声,
帐角阴影里,陈达捏紧了手中的密报。
半月前他刚接西军统领印信,
原以为凭镇压亮山军的战功能站稳脚跟,
却不想赵猛所部与原西军的积怨,竟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远处亮山军驻地的灯火明明灭灭,
像落在夜幕上的寒星,让他心头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