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释然的浅笑:“生死有命,孩子,莫要悲伤。我这一生,历经无数风雨,虽被困于此多年,但此刻能与你相见,心愿已了。”
无崖子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准备将毕生功力传予王语嫣,助她扛起逍遥派未来的重担。当他的双手刚触及王语嫣的肩头,运起内力的瞬间,却猛地察觉到异样。他的眼眸陡然睁大,满是震惊与疑惑,不禁问道:“孩子,你体内怎会有北冥神功的气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语嫣见无崖子如此惊讶,一时有些慌乱,赶忙稳住心神,轻声解释道:“这是凌逸尘传我的功法,他也没有讲功法的由来。”
无崖子听闻,眼中的震惊逐渐化作欣慰,他长叹一声,感慨道:“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啊。北冥神功乃我逍遥派的镇派绝学之一,极其深奥难练,且需极为特殊的体质才能驾驭,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没想到你竟能未出现任何差错,可见你天赋异禀,与这门绝学有缘。”
说罢,无崖子轻轻闭上双眼,再度运转内力,这一次,他明显感觉王语嫣的经脉对他所传功力接纳得极为顺畅,仿佛本就同根同源。他一边传功,一边耐心说道:“孩子,北冥神功博大精深,此前你修炼的不过是些皮毛。待我将毕生功力传于你,再将这门绝学的精髓倾囊相授,你日后定要好好钻研,将其发扬光大。”
王语嫣眼眶泛红,心中满是感动与感激,她用力点头,哽咽道:“外公,语嫣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在无崖子传功的过程中,王语嫣只觉一股磅礴而温暖的力量如汹涌潮水般涌入体内,与自己原有的北冥真气相互交融。她按照无崖子的指导,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新的力量在经脉中游走、沉淀。
无崖子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毕生功力毫无保留地渡入王语嫣体内,传功一毕,他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气息奄奄。床榻之上,他面色如纸,嘴唇泛白,每一丝呼吸都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
他强撑着睁开双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王语嫣的手紧紧攥在掌心,目光中满是慈爱与眷恋,声音微弱却无比清晰:“孩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王语嫣泪如雨下,整个人泣不成声,她不顾一切地扑到无崖子身旁,双手紧紧握住外公枯瘦如柴的手,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为他留住即将消逝的生命。“外公,您别抛下语嫣,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无崖子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孩子,莫要悲伤。能在最后时刻与你相认,还将逍遥派的传承托付给你,外公已然没有遗憾。”
他顿了顿,目光从王语嫣身上移开,望向山洞的洞口,仿佛透过那黑暗的洞口看到了遥远的未来。“逍遥派的未来,就靠你了。你要将门派的绝学发扬光大,让逍遥派在江湖中永远屹立不倒。”
王语嫣拼命点头,泪水肆意流淌在脸颊上,“外公,语嫣一定做到,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无崖子气息微弱,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掌门指环,那指环古朴厚重,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幽邃光泽,承载着逍遥派数百年的兴衰荣辱。他将指环递向王语嫣,王语嫣连忙双手接过,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溅落在指环上。
“孩子……”无崖子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像是被山洞内的微风便能轻易吹散,“若有机会,杀了丁春秋……为逍遥派,清理门户……”话毕,他的手重重垂落,手臂砸在床榻上,发出沉闷声响,双眼缓缓阖上,就此一命呜呼。
“外公!”王语嫣悲恸地嘶吼,声音在山洞内疯狂回荡,仿若一头受伤的猛兽,绝望又无助。她紧紧抱住无崖子逐渐冷却的身躯,哭得肝肠寸断,泪水浸湿了无崖子的衣衫。
门外,苏星河听闻山洞内传来王语嫣那悲恸欲绝的哭声,心头猛地一沉,一股酸涩瞬间涌上鼻尖,眼眶也跟着泛红。他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师父……” 他心中已然明了,师父无崖子,终究还是去了。
苏星河稳了稳身形,强忍着悲痛,脚步踉跄地冲进山洞。入目便是王语嫣抱着无崖子的遗体,泣不成声,凌逸尘在一旁,神色凝重,眼眶也微微泛红。
苏星河“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无崖子身前,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悲戚道:“师父……” 他的双肩剧烈颤抖,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那哭声中,满是多年来对师父的敬重与依赖,还有深深的自责。
过了许久,苏星河缓缓抬起头,满脸泪痕,看向王语嫣,声音哽咽:“掌门,师父他……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此刻,在苏星河心中,王语嫣接过掌门指环,已然是逍遥派当之无愧的掌门。
王语嫣抽泣着,将无崖子临终前让她诛杀丁春秋,清理逍遥派门户的遗愿告知苏星河。苏星河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坚毅,他咬牙切齿道:“丁春秋那逆徒,作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