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天下为之震动。护国公远在京城之外,可其雷霆手段已然先行。
他人还未踏入京城半步,便迫不及待地对宗室展开行动,那急切的态势,全然不顾及皇家血脉,简直是将朱家人的性命视作儿戏,这等行径,引得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南方的桂王、惠王、瑞王在听闻此消息后,几乎在同一时间愤然竖起反旗。
他们以清君侧之名,振臂一呼,四方响应。
短短时间内,收编流民、整合土匪以及那些被遣散的明军残部,一时间,队伍迅速壮大,号称拥兵三十万之众。
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攻占桂林府、永州府、柳州府,所到之处,战火纷飞,局势愈发紧张。
不仅如此,他们还积极联络东番郑芝龙部,使得郑芝龙在福建沿海频繁滋事,搅得沿海不得安宁;
同时召令安南、南掌、东吁三国出兵北上,妄图借助外力,协助他们勤王,一场浩大的反抗风暴就此掀起。
凌卫明得知这一系列变故后,心中却是一阵窃喜。
两广地区以及东南亚,一直以来都是朝廷掌控力不足的地方,而近些年随着外贸生意的日益红火,这些地方的财富着实让人眼馋不已。
如今有了这样的契机,他岂会放过。于是,他急令孙永立刻调集兵马,以雷霆之势强行镇压叛乱;
又让徐干调集海军大部,将郑芝龙部彻底围困在澎湖列岛,一场激烈的军事对抗就此展开。
在强大的军事攻势下,局势迅速扭转。不到半月,桂王便死于乱军之中,惠王、瑞王也没能逃脱,被活捉后,送往京城。
而郑芝龙在儿子郑森的劝说下,终于选择投降。
凌卫明为了安抚人心,表奏朝廷,晋南安伯郑芝龙为南宁侯,让其镇守宝岛,并表示朝廷将派遣官吏协助其管辖。
郑森一表人才,凌卫明特许他入京,担任翰林编修一职。
此时的凌卫明,在京城的权势如日中天,已然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但凡朝政大事,必先呈交国公府批阅,而后才送往大内审阅。
短短三个月,他批阅奏章多达五百封,而朱慈烺竟无有不准,凌卫明的权势可见一斑。
这日,惠王、瑞王被押解进京受审,大殿之上,气氛凝重。
按照惯例,郑集上前一步,神色庄重地上奏道:“瑞王、惠王、福王皆有反叛行为,此事关系重大,兹事体大,臣等不敢擅自做主,特敬请皇上旨意。”
朱慈烺一如从前,不假思索地说道:“此事应先征求太傅意见。”
凌卫明坐在龙椅旁边,只是简单作揖致谢,便面向群臣,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三王造反,证据确凿,原本应灭族,但陛下仁慈,不愿多造杀孽。全数囚禁天牢,亲族全部除去宗室待遇,贬为庶民。”
群臣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流程,静静地等着朱慈烺点头同意。
谁也没有想到,朱慈烺竟然说出一句:“太傅何故如此狠心?”
凌卫明顿时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朱慈烺今日居然敢抗拒自己。
他回头紧紧盯着朱慈烺,那凌厉的目光直看得朱慈烺心里发毛,不自觉地低下头来,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凌卫明见状,心中虽然恼怒,但还是强压着情绪道:“罢了,皇上既然宅心仁厚,三王贬为庶民,在京择一宅院,顺天府派人看护即可。皇上,这等处置可还满意?”
朱慈烺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试探,继续说道:“那朱家宗室子弟多有与朕相熟之人,太傅可否能免了他们的罪责。”
凌卫明扭过头,“啧”了一声,脸上满是怒意。
“皇上!宗室子弟空费国家俸禄,却不思报效,留之何用。若真有才学,尽可当兵做官,哪怕去做工做农也是有尊严之事。还用给他们说情?”
朱慈烺并没有放弃,继续哀求道:“太傅,朕身边也没有多少亲人了,多少是个念想,不如就招一些青年才俊入宫做个护卫吧?”
凌卫明眼见殿下百官都看着自己,此时皇上都已经哀求自己了,也不大好驳了面子,况且下面还有要事要办,便勉强点了点头。
此事刚刚完结,郑集再次上奏:“皇上,如今南方战事已毕,四川、云南也即将全部光复,全赖护国公谋划得当、倾力相助。百官商议,朝廷当予以封赏,以安天下人心。”
朱慈烺轻叹一口气,他知道,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了。
“太傅功勋卓着,晋为太师!”朱慈烺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然而,群臣却默然不语,无一人说话。
这沉寂的气氛让朱慈烺有些受不了,他继续说道:“大明尚没有活着就被封的异姓王,只是护国公就已经是尊崇无比了,你们说怎么办?”
郑集上前一步,言辞恳切又带着几分强硬地说道:“没有先例那就创造先例,护国公可是有再造大明的功劳,怎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