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也明白舒坚的意思,所以也不矫情,走上前去:“舒长老,那就劳烦你先回一趟神都了,我这边的事情,你暂时派不上用场,跟着我们还有可能有危险,现在先回神都,到时候可就靠你了。”
高见走到鼠鼠身边,将它用手捧起来,放到自己的头顶。
舒坚顺着耳朵滑下来,坐在高见的肩膀上,笑道:“这次可没丹砂了,你是准备让我自己跑回去?飞舟之类的东西应该是用不了了吧?你们要坐飞舟,我得靠腿了。”
“嗯,差不多是这么个事儿,辛苦舒长老了。”
“不碍事,累是累了点,但肯定是有大用的,你确实脑子好使,我不需要揣摩你做的事情,揣摩也揣摩不透,那我先出发了?”舒坚说道。
“劳累。”高见点头。
“那我先走了。”舒坚跳下地面,不过他好像是在这个过程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了一句:“高见,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舒长老只管说。”高见蹲了下来。
“跟着你,我能找到不需要化形法就能够让妖族突破身躯原本桎梏的法门吗?”舒坚问道。
“不知道,但我的图景里,有妖的位置。”高见说道。
“那就好,那我先去神都了,你给我个凭证吧。”鼠鼠说道。
高见想了想,于是将自己的刀鞘给了他。
鼠鼠拿着,然后捯饬着腿就跑不见了。
高见起身。
该走了。
待在凉州的时日已经差不多了,收获相当充足,战利品什么的,自有人帮他搞定,杨凌不会放过这些东西的。
金家的底蕴肯定很深厚,可惜不能一一点明,但后来这些事情摆在这里,高见自然会有充足的计划来使用这笔钱,只是他没有点明而已。
凉州重建乃至于百姓繁衍,所耗费的金钱将会是上千万金,这笔钱……也得好好监督一下,但那些都得是回到神都复命之后的事情了。
神都啊……这一趟,可没那么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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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的轮廓在舷窗外逐渐缩小、模糊,最终被翻滚的云海彻底吞没。高见站在巨型飞舟“破云梭”最顶层舱室的巨大琉璃窗前,俯瞰着下方那片刚刚被他以铁血手段重塑的土地。金家祖宅的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世家代表们惊惧的面容犹在眼前,而凉州百姓未来十年可能迎来的“好日子”,则如同一幅尚未着色的画卷,在他冷静的脑海中徐徐展开。
该走了。
凉州这盘棋,他已落子收官。血洗金家是立威,压榨世家养民是布局,而那培育“新修行者种子”的宏愿,则是埋下的长远伏笔。收获不可谓不丰厚——金家数百年积累的恐怖底蕴,如今不能尽数点验带走,毕竟那太扎眼,也容易引发不必要的觊觎。
但杨凌这个务实者,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以利用的资源。那些深藏的灵脉份额、遍布各州的产业地契、秘库中的珍稀材料、乃至金家培养的情报网络……都将被杨凌有条不紊地接收、整合,化为支撑凉州重建、乃至未来“新仙门”计划的坚实基石。
高见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杨凌的迷茫是暂时的,他那份扎根于凡俗、渴望改变现状的本心,终将被自己规划的这条更清晰、也更冷酷的道路所引导。
凉州重建,十年恢复人口,所需耗费何止千万金?这泼天的财富,自然需要最严格的监督和最有效的使用。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是需要他回到神都那个更大的漩涡中心、稳固自身地位后才能遥控操盘的事情了。
神都……高见的目光投向云海尽头,仿佛要穿透无尽距离,看到那座盘踞在龙脉之上的巍峨巨城。这一趟归途,绝非坦途。他几乎能闻到那扑面而来的、混合着阴谋、杀机与权力倾轧的腥风血雨。
说到这个,高见此刻是坐在飞舟最高级,最安全,戒备最森严的舱室,其实他之前还准备给自己在‘尽有斋’商行买了一份安保协议和赔偿协议。
但尽有斋知道了凉州的事情,坚决不卖,毕竟这种包赔的生意他们也不会做。
尽有斋的管事头摇得像拨浪鼓,都快哭出来磕头了,尽管知道这是做生意的演技,但都这幅姿态了,高见也不好为难他们。
随后联系的几家大型飞舟行,反应也大同小异。一听是高见,要么直接婉拒,要么报价高得离谱,要么就支支吾吾说航线排满了,显然都是明白此刻的势。
直到……“有路宗”接下了这单生意。
高见摩挲着温润的茶杯,眼神深邃。
“有路宗”……这个以遁术闻名于世、号称“上天有路,入地有门”的大仙门。
其宗门箴言“地不生无名之辈,天不生无路之人”,透着一股通达豁然之意,其功法神妙无比,据说能够做到“步日月无影,入金石无碍”。
而今,做飞舟生意也是如此,他们的飞舟也是以快闻名的。
门内据说有地仙老祖坐镇,虽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