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摊主问道“要不要放辣椒,我这里朝天椒、酸辣椒,红辣椒都有。”
几人都是嗜辣的人,自然是要上了辣椒。
一边吃着米粉,一边装作无意的和早点摊主聊起对面那户人家起来。
早点摊主很是不快地说,那家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老是抓很多蝎子养。周围的人家都烦死了,可也拿他没办法。
二俅扒拉着碗里面的粉,喝了一大口汤,问道“那他自己家也不干净,自家娃娃什么的被蝎子蛰了也不好啊。”
早点摊主鄙夷地说道“就光棍一个,哪有什么娃娃?”
几人和早点摊主聊着镇子上的风物人情,吃了两份骨头汤粉,足足待了半个多时辰,对面那家还是没开门。
二俅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过去那家敲门。壹伽姑姑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门就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一张密布皱纹的脸来。
二俅打量着他,这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通红的眼睛里全是眼屎。满脸沧桑,岁月蹉跎,身上有股淡淡的霉味。
老家伙疑虑地上下打量了一会,用沙哑的声音问他们找谁?
壹伽姑姑推开二俅,说她们丢了东西来找的。
老头还是没开门,一直盯着壹伽姑姑。
壹伽姑姑也平淡地注视着他,从他眼中堆积的黄白眼屎中,越发地确定其养蛊人的身份。
沉默良久,老头突然说话了“花开三十六,敢问姑娘哪一篼哪一朵?”
他说的这话,是苗蛊三十六峒相互之间的切口。
这苗蛊一脉,几千年相互融合和扩散,传承下来便分了三十六峒。
壹伽姑姑打了个苗蛊秘印。
老头立即打开门,请他们两人进去。
两人一进到屋里,就闻到房间里的淡淡的青草味。
看上去倒是普通的人家,摆放的都是寻常家具,只是很干净。
走到昏暗暗堂屋中之后,老头坐回神龛前的椅子上说道“请坐”。
壹伽姑姑打量一阵,坐了下来。见她这样,二俅也跟着坐了下来。
老头端起桌上的一碗油茶,拿起筷子拨动上面的炒米和油汤,自己一个人慢慢喝着,丝毫没有招呼二人的意思。
不过两人也没有讨要的意思,就那么慢慢看着老头喝着。
那油茶很烫,老头喝得很慢,壹伽姑姑用眼色示意二俅稍安勿躁。
许久之后,一碗油茶终于见了底。
老头把碗放到一边,嘴角泛着油光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壹伽姑姑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这房子里并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吧?”
老头干笑着没有搭壹伽姑姑的话,反问道“难道你没有感觉这堂屋是经过特殊布置的么?”
壹伽姑姑笑了起来。
二俅四下里环顾了一眼,见到在堂屋的四个角落,都堆积着四坨狗屎蛋儿。
神龛上贡着一个神像,是一尊木制黑色金边的小雕像。
神像三头六臂,三面青黑色,口中吐火,二俅从来也没见过。
神龛上有萦绕的香火烟雾,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盛满水的小铜碗。
老头儿眯着眼睛说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们为何找我麻烦,不过既然你们也是同行,应该知道我没那么好对付。”
壹伽姑姑笑了起来“说实话,我先前倒还真是小看你了。降头术之极道,莫过于飞头。”
老头嘿嘿冷笑起来“知道就好。”
“不过在我眼里,不过是微末雕虫小技。”壹伽姑姑笑得更甜了。
老头大怒,开始用苗话念起咒来。
咒语疾缓有度,没一会儿,一只粉红色晶莹剔透的小蝎子出现在桌子上。
这只蝎子仅仅只有成人拇指大小,外形好似琵琶,全身柔软轻巧,一对大钳子看着也是嫩嫩的,像新春枝头的嫩芽,高高翘起的尾巴像柳枝一般,随着壹伽姑姑摆动。
二俅觉得很是有点不可思议,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蝎子很可爱。
只不过,这蝎子尾巴末端上那根妖异般的坚硬锐利的尖刺,让他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可爱”的东西。
壹伽姑姑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
老头这是要明斗。
所谓明斗,便是与暗中下蛊相反的一种斗蛊方法。
通常来说,下蛊都是养蛊人对没有经验的普通人所下的蛊。
当事人找不到下蛊之人来解,便只好另寻解蛊者。
解蛊者和下蛊者之间,就是暗斗了。
解蛊的人若是比下蛊者功力差,就容易将人治死又或者凡是自身。
如果解了蛊,就会招到了下蛊人的仇恨。砸人饭碗,破人手艺,对于养蛊人来说,可是不解之仇。
而像今天的这种,摆开门道两蛊相斗,就和斗鸡、斗蛐蛐一般。
和暗斗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