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雪轻描淡写暗示,独孤城心领神会,附和道:“千王所言极是,陛下悲天悯人,或许是国师府没有意会圣命,先帝有训,凡于民有害之事,我等老臣可先斩后奏,例行禁止,上天有好生之德,怎忍见万民殇城。”
两人相视一笑,只言片语便决定了一桩决定众生生死的大事,可知违逆君命可是皇朝大忌,动辄诛连九族,虽淡然亦一往无前,心中忧虑不及下方百姓哀嚎之急迫,有所畏惧亦知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义之勇为与民同为国之根本。
独孤城独立龙首,千山雪与千寻两侧伴随,炎龙掠飞长空,向着空中绵延如巨城的霓光幻影奔冲,下方人群如蚂蚁搬家,密密麻麻在青龙帮帮众以热血铸就的人墙通道中仓惶奔逃,混乱不堪,不时有人被流矢气光击飞,更如催魂丧钟,令众百姓哭爹喊娘。
秦风与白鹏飞站立在密林内僻静处,只因无极袋中雷龙突然闹腾得厉害,几欲破袋而出,秦风使出“驯兽诀”与它沟通,不知为何,今夜竟失去以往效果,雷龙若是真的发狂,以它的威力秦风可是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只得寻一个角落将它放出,任它折腾。
小雷龙趴在秦风肩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北面皇城之上天空,空中乌云遮蔽,隐隐透出赤光厉电,似是有人在云深处激烈厮杀,雷龙时而沉浸在遐想中,时而暴躁在秦风肩头游走,龙身电光闪烁,透露它极度心乱如麻。
秦风似有察觉,独孤王现身一刻,雷龙便从沉睡中清醒,开始游动不停,这小家伙看来已经有所觉醒,自上次雷龙与独孤城会过面后,便感觉它时常不太对劲,短短数日像是变了一条龙似的,在无精打采中应付时光。
等到独孤王从天而降,炎龙救起他的那一刻,“嗤!”秦风耳边响起一声布帛被撕裂的声响,侧头一看,小雷龙正将秦风肩头一片衣衫扯下,塞进小口中咀嚼不停,慌不择食的它竟拿碎布当成了磨牙口粮,乱了分寸。
秦风无奈,这些非己所愿,看来小雷龙长大了,是真的要变心了,想到此处,心酸的直欲落泪,这些天与它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它屡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想起白雪对它的喜爱,想起它眼巴巴望着自己手中的灵药,小爪扒拉着那可爱模样,心中莫名一阵哀伤。
强颜欢笑,秦风轻轻拍了拍雷龙小脑袋,爱怜问道:“小家伙,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秦风本就年少,孩子气未脱,有啥心事不藏着掖着,心酸之余,便将难题交给涉世未深的小雷龙,变相发难。
小雷龙听懂秦风话语象征性点了点头,旋即又使劲摆了摆头,耷拉着脑袋望天沉思,这已经是秦风看过它做出的最情绪化有爱心的动作了,心中莫名一疼,炎龙在空中仿佛一道红霞,似是照亮了雷龙亮晶晶的眼眸。
雷炎双龙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彼此亲如孪生兄弟,这一瞥之下,如同牢笼中的鸟儿向往着蓝天,憧憬着自由,镌刻着相隔十数年未曾遗忘的情怀,小雷龙眼眸中映照着一缕红光,在“滋滋!”电闪的眼眶中透着妖艳的赤色迷离,似永不磨灭的记忆星辰。
独孤城三人驾驭炎龙飞入光阵核心之处,翩翩正以“紫净瓶”中阴阳气光布成护罩之内施法,周围各处国师、提灯老妖、燃灯、阿提四人守护四方,白文山、付青龙、莫凡、向雄四人不敢出手,唯有在一侧伺机而动。
国师遥遥望见,此刻不仅独孤王面色不善朝他驰来,身旁更有千王与千寻一道,杀气腾腾,不禁面色一沉,却不得不上前应道:“两位王爷,少相大人,军务在身,不便多礼,陛下有令,请三位一道剿灭叛党。”
独孤城冷冷道:“国师此言差矣,清朗天下,何来叛党,不过是些为了活命不得已而为之的穷苦百姓罢了,今夜,是谁如此大胆?令这些本应温驯的良民兴起刀兵之念,纵观历年斋节,从未有过如此荒唐的祭祀之礼。”
独孤城丝毫不给情面,令国师脸色不愉,阴沉沉抢口道:“信王爷,此乃陛下令旨,岂可妄加非议,我奉旨而为,纵然你等有些疑问,可去内宫向皇上问清缘由,此处玄甲军可以为我作证,荒不荒唐不是你说了算。”
国师以皇命为借口,本就难以与之争辩,独孤城冷哼一声道:“空口无凭,我要亲验皇上圣谕,拿圣旨或者手令过来。”此时楚帝与国师暗中协定,摆不上台面的事情,为不授人以柄,自然不会留下让人蜚议的证据。
国师冷然道:“陛下令我主持祭月,朝中百官俱在,御林军众多高层皆在现场,王爷一问便知,何需手令,我等为王分忧,必将不遗余力,此处听我号令,凡大楚皇朝国民,不论王公贵侯,不得阻碍执行,否则视为乱党。”
国师为弹压局势,逐渐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独孤城森然道:“谁人居心叵测,行这有损国运之事,致使陛下无辜重伤,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