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腰间红光一闪,一盏烛灯提在左手,红烛摇曳,灯芯上一团豆粒大烛火闪着温润红光,一灯伸手将灯笼插在腰间,伸指一点,三昧真火飞上指尖,晃荡不停,蓬然变幻为一面火红的圆盾,轻盈飘舞,一缕缕焰火燃烧盾面,直如夜间长明的篝火释放着炙热。
“神火!”殷离再见一团三昧真火,双目怒火欲喷,一灯旋飞圆盾,阴厉叱道:“殷天王,物是人非,今非昔比,此乃本门圣火,如今追随明主而行,主上曾留你一条生路,何不随这昔日殷族神火一道弃暗投明,入我神灯门。”
殷离心神微动,神灯门新出江湖,为何有留他一条生路之说,昔日楚怀山留他性命,自己也曾疑惑不解,随着时间推移,早已经没有深入思索这些陈年旧事,现在想来,背后必然有自己没有了解到的隐情,此次因缘际会,被有备而来的熊三与秦风解救,重新燃起了对往事的好奇之心。
后方攻击甚急,形势紧迫,殷离不及回复,手中长钩急刺一灯,如使长剑,剑法精妙之处,犹如一道轻盈飘带,在空中编织连绵不绝炫光线条,密如织网,残影划出条条光痕,向龟缩在火盾以后的一灯展开猛攻。
一灯紧守防线,纵然握有三昧真火这等灵根异宝,也不贪功冒进,深知殷天王非自己所能力敌,能守护自己身前三尺生命线,已经是最大的成就,火盾耀舞,不论殷离实剑虚招,通通拒之身外,不敢有一丝大意之心。
殷离长钩刺在火盾之上,“嗤嗤!”轻响,青烟升腾,钢钩被炙烧一片赤红,连刺十数剑均被神盾挡住,蓦然一声怒吼,殷离大发神威,凝足真气,长钩力劈盾面,赤光溅飞数丈,轰然炸散,一滴炎火悬浮上空缭绕。
殷离破开光盾,立时钩舞如狂,劈头盖脸向着一灯和尚狂劈乱斩,一灯挥舞铜棍奋起反抗,未及数招,铜棍劈飞脱手,一灯伸手朝空急抓,口中念诀,三昧真火化为一柄三尺火剑,挡住殷离追身恶狠狠劈来的钢钩,挽救败局于一瞬。
殷离不料这功力尚浅的小辈竟然顽强至此,后方独孤城与灰衣人刀剑齐飞,怒斩而来,两大天王合力之下,直欲开天辟地,殷离沉身急坠,六臂兵器齐挥,指剑四射,弹开无影,震碎两大光火气刀,空中飞弹乱舞,炎龙火球如雨纷纷落下,炎火缤纷四射。
一灯扬手召回铜棍,伸手一指,火剑游离翻飞,随殷离身后一马当先领衔众人当头直追,四人身形倒转,向下方围合奔冲,各自舞动兵器,紧追不放,高空之上,众人犹如天外飞仙,流星雨洒落,赤光映照长空。
殷离不断挥舞兵刃抵挡上空连绵不绝来袭的灵宝、气兵众神兵,为众人攻势所阻摆脱不得,四人自上俯冲而下,只攻不守更加如鱼得水,肆意攻袭,炫光纷呈,殷离虽仗着法相神通,守得滴水不漏,灵力念力却消耗甚巨。
众人闷声直追,瞬息沉落数千丈,殷离向下摆脱不得,四周气浪澎湃将自己牢牢锁定包围,倏然向一灯一侧横向漂移,身形一转,主身舞动金刀荡开三昧真火所化灵剑,“流离霓光指”五色指剑齐飞,分袭一灯与无影。
殷离赤光指弹射无影,将之拒之一侧,其余四指如流萤飞舞,围绕一灯要害如雨急袭,橙光指射向一灯面门,火剑正被殷离击飞,正回旋来援之际,一灯无灵宝护体,遂挥舞熟铜棍砸向指剑,势大招沉,与轻盈如丝带般赤光指针锋对撞。
一灯手臂剧震,被指剑之力震裂虎口,灵力差殷离甚多,硬接气指已经殊为不易,黄光指疾刺一灯肩头,光影似电,目力不能及,一灯神识中寒光一闪,下意识偏移数寸,指气擦过肩头,划破衣衫,肩头微痛,被灵气袭体,留下一道血痕,幸喜未有大碍。
一灯一怔之下,青光指与紫光指同时而至,朝心窝与腹部丹田直入,殷离霓光指名震天下,虽然威力稍逊,但指法变幻无穷,轻盈迅疾,常令人防不胜防,一灯比之众人,实力差了不止一筹,被一轮急攻,顷刻间便危如浪涛孤舟,似风中烛火摇摇欲坠。
一灯惶然,直欲弃阵而逃,红火一闪,一道艳若赤霞般火剑斜刺里冲来,撞向两指剑,将青紫两道光剑崩飞数尺,擦着身旁落飞长天,一灯探手急抓,将受震欲飞的三昧火剑握在手心,反应之快,展露武功之精湛。
一灯桀骜不驯,躲过一劫后,脸色如常,生死不记心头,一向是有了伤疤忘了疼之性情,危机一过,便生龙活虎般蠢蠢欲动,熟铜棍一领,以长兵器之利疾刺殷离胸口,棍如长蛇出洞,狠辣诡谲,一点金光轻闪,拒敌于身前近丈处。
一灯以长兵器隔开两人之距,殷离弯刀不能及远,一刀劈出,寻棍身比拼力道,一灯铜棍游走,借金刀劈出大力弹飞旋舞一圈,从斜向处朝殷离肩头砸落,灵活飘忽,让殷离有力难出,不让强敌击实,自认弱势缠斗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