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从未放松过对裴淮的监控。
裴淮被另一个魂体寄生、又被缝合怪牢牢控制着的身体内的生命力正在不停流失。
好几次,在裴淮承受着来自另一个魂体和缝合怪的非人折磨时,宁沅沅和墨玄钰都悄然出手了。
不把裴淮体内的另一个魂体清除,并不是因为宁沅沅见死不救,而是由于那个魂体与裴淮的魂体紧密相联,要是贸然动手,很可能会两败俱伤。
而且裴淮体内的魂体是怎么寄生的?
那只缝合怪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
他们为什么那么想要戒指?
戒指藏着什么秘密那么吸引他们?
他们和归无组织有没有关系?
这些都是宁沅沅想要知道的。
因此,当得知张经理踏入裴氏大厦时,宁沅沅与老花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一人一妖瞬间收敛起所有气息,利用隐身术法和能够隐匿气息的术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家,直奔裴氏集团。
墨玄钰则留在了外面,他负责另一项任务:保护张经理。
裴淮体内那东西东西喜怒无常,且极度渴望那枚空间戒指。
一旦发现戒指是假的,难保不会迁怒于负责送戒指的张经理。
墨玄钰的任务就是保护张经理的人身安全,毕竟真戒指在他们手中,假戒指也是他们给张经理的,于情于理都应该保护好张经理的人身安全。
宁沅沅和老花隐匿身形后轻松抵达了顶层总裁办公室外。
他们没有进入办公室内,而是选择了一处最佳的观察位置。
就是办公室巨大落地窗外一处视觉死角的平台。
这里的单向玻璃阻挡不了宁沅沅和老花的神识,她将办公室内的一切清晰地“看”在眼里。
他们目睹了张经理的忐忑不安和如释重负,更清晰地“看”到了裴淮打开保险箱后的全过程。
当裴淮颤抖着手指触碰那枚假戒指时,宁沅沅的心神也高度集中。
她清晰地“听”到了老鬼那从极度亢奋到难以置信、再到狂暴愤怒的咆哮。
老鬼的嘶吼充满了被愚弄的狂怒和对真戒指的疯狂执念。
宁沅沅心中凛然:果然,这老鬼能感应到空间之力,她刻意留在假戒指上用以迷惑这只老鬼的那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已经被察觉出来了。
假的就是假的,即使外面材质一模一样,也瞒不过近距离的探查。
老花传音道:「沅沅,这老东西说的‘入口’到底是什么?那不就是一枚空间戒指吗?」
宁沅沅眉头紧锁,神识反复扫过空间里那枚空间戒指。
她自认对里面的每一寸空间都了如指掌,从未发现过什么“入口”的迹象。
宁沅沅百思不得其解,戒指的秘密似乎比她想象的更深。
「我也不知道‘入口’是什么,或许师傅知道……」
就在这时,识海里响起毛皮皮着急的声音:「宁沅沅!你快看,裴淮看起来好痛苦啊!他好像要死了,他身体里那个老鬼实在太坏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救他?把他身体里另一个魂体揪出来!」
毛皮皮看到裴淮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同情心又泛滥了。
宁沅沅沉默片刻。
救裴淮?谈何容易。
另一个魂体之所以能够寄生在他体内,就是因为那个魂体与裴淮的灵魂纠缠极深,若想要强行剥离,稍有不慎,裴淮的魂魄会先一步彻底消散。
「毛皮皮,不是我不想救,是现在还不能救。」
宁沅沅在识海中回应,声音冷静:「他体内另一个魂体很可能就是他那个爷爷裴老爷子,他们有亲缘关系,如果贸然动手,很可能玉石俱焚。而且,我们还没找到对付那只缝合怪的有效办法。」
提到缝合怪,一直在默默观察的小黑开口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那个依附在裴淮肩膀上的缝合怪,发现了一个规律。」
「什么规律?」宁沅沅精神一振。
「它并非时刻保持高度活跃状态。」小黑解释道:「它会定期‘休眠’,像刚刚就有两次,每次持续五分钟左右。在它休眠期间,它对裴淮身体的压制力会减弱,同时,裴淮体内那个魂体的灵魂波动也会随之大幅降低,无法再对裴淮施加精神压迫。”
老花接口道:「怪不得有时候裴淮的眼神会清醒一点,没那么痛苦绝望了。」
宁沅沅眼中精光一闪:「也就是说,另一个魂体对裴淮的控制和折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缝合怪提供的某种力量?当缝合怪休眠,这种力量会暂时中断或减弱,老鬼的力量也被限制了?」
「极有可能。」小黑肯定道:「缝合怪似乎是另一个魂体寄生和维持力量的关键。它的休眠期,或许是裴淮意识相对清醒、也是另一个魂体力量相对薄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