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在御案后方。
那里多了一幅新悬的《红梅傲雪图》。
画中老梅虬枝如铁,殷红的花瓣迎着风雪傲然怒放,像极了父亲宁折不弯的风骨。
题跋处“寒香彻骨”四字,笔锋凌厉中透着孤傲,那是父亲引以为傲的气节。
午后的一缕清风拂过,檐角铁马叮当,如当年母亲身上的环佩叮当。
三品诰命的霞帔,终究盖过了流放宁古塔时的粗布麻衣。
他生命中最不堪的记忆,那些风雪中踉跄的流放之路,那些在边关寒夜里独自舔舐的伤口,此刻都在这幅红梅图前渐渐淡去。
夜云州凝视着画中傲雪的红梅,忽然明白,父亲的铮铮铁骨从未折断,母亲的温婉坚韧也未曾消逝。
他们都以另一种方式,在这丹青笔墨间获得了永生。
檐下的铁马仍在风中轻响,却不再带着往日的凄清。
那声音如今听来,倒像是母亲在轻声叮嘱:“孩子,只要活下去,你会苦尽甘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
宁古塔的寒风依然凛冽,但从此往后,那风中会带着父亲教他的坚韧,母亲留给他的温柔。
而他的每一步,都将踏在父母用生命铺就的正道上。
未来或许仍有风雪,但他已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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