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没一个人吭声!
“嗯?!”司马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怒意,“怎么?都哑巴了?!堂堂皇室子弟,连个马球都不会打?!骑术都不会?!”
这时,零陵王世子司马囧,仗着自己父亲是司马邺的皇叔,胆子大些,嬉皮笑脸地站出来:“陛下!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嘛!马球?那多危险啊!磕着碰着多不好!再说了,咱们在京城,玩玩斗鸡、听听小曲儿多好!何必去受那份罪!”
“是啊是啊!陛下!”汝南王世子司马汲也附和道,“骑术?我们倒是会骑马……就是……就是骑得慢点……稳当点……安全第一嘛!”
“混账!!”司马邺气得脸都青了!他猛地一拍旁边的兵器架!“安全第一?!你们……你们看看你们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皇室子弟的担当和血性?!!”
他指着司马囧和司马汲,怒斥道:“司马囧!司马汲!朕记得你们父王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怎么到了你们这一代,就成了只会斗鸡走狗的废物?!!”
“还有你们!”司马邺目光扫过其他噤若寒蝉的宗室子弟,“一个个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连马都不会骑?!连球杆都拿不稳?!你们……你们简直丢尽了司马家的脸面!!丢尽了皇家的威严!!!”
司马邺越说越气!他想起在玉山书院时,看到的邵氏子弟是如何勤学苦练、文武兼修!看到的拓跋什翼犍、慕容儁那些鲜卑贵族是如何生龙活虎、勇武过人!看到的崔氏、卢氏世家子弟是如何温文尔雅又骑射不辍!再看看眼前这群除了吃喝嫖赌,惹是生非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他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 ”
“废物!一群废物!!”司马邺再也顾不得什么天子威仪、皇家礼仪!他指着那群宗室子弟,破口大骂!“朕要你们何用?!皇室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滚!都给朕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们!!”
那群宗室子弟被骂得面如土色,连滚带爬地溜出了演武场,生怕跑慢了被盛怒的皇帝迁怒!
“气死朕了!气死朕了!!”司马邺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偌大一个皇室!竟然……竟然连五个会打马球的人都找不出来?!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一直站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切的河南公主司马清漪,见弟弟气得浑身发抖,连忙走上前,轻轻扶住他的胳膊,柔声劝慰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她一边轻抚着司马邺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温言道:“陛下,您也知道,这些年……宗室子弟在京城……确实疏于管教,耽于享乐。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司马清漪看着弟弟那又气又急、又失望又无奈的样子,心中也是叹息。她略一沉吟,说道:“陛下,您也别太灰心。皇室子弟中,也并非全是不学无术之辈。清漪倒是知道几位世子,或许可以一试。”
“哦?”司马邺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姐姐快说!是谁?!”
司马清漪轻声道:“汝南王司马亮之孙,世子司马佑,年十七,听说在封地时,颇好骑射。
燕王司马几之子,世子司马邳,年十六,性情沉稳,文武兼修。
河间王司马宋之子,世子司马辰,年十五,天资聪颖,身手矫健。
还有……信阳王之子,世子司马启,年十四,虽然年幼,但骑术精湛,胆识过人。”
司马清漪顿了顿,补充道:“这四位世子,平日里虽在京城,但家教甚严,并未沾染太多纨绔习气。或许……可堪一用。”
司马邺一听,眼中顿时亮了起来!他立刻对内侍吩咐道:“快!速去将这四位世子请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召!”
内侍领命而去。不多时,四位身着整齐骑射服的少年快步来到演武场。为首的是汝南王世子司马佑,身材高大,面容英挺;燕王世子司马邳,气质沉稳,眼神清澈;河间王世子司马辰,眉目灵动,带着一丝少年锐气;信阳王世子司马启,年纪最小,但眼神明亮,毫无惧色。
“臣等参见陛下!参见公主殿下!”四人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动作利落!与刚才那群歪瓜裂枣形成鲜明对比!
司马邺看着四人精神抖擞的样子,心中稍安。他沉声道:“免礼!朕召你们前来,是为西苑秋狩马球大赛!朕要组建皇室马球队!你们……可会骑马?可懂马球?”
司马佑上前一步,朗声道:“回陛下!臣自幼习武,骑射不敢说精通,但也算娴熟!马球……略懂一二!”
司马邳也道:“回陛下!顺天府还叫蓟县时,臣常与府中护卫练习骑射,马球也曾涉猎。”
司马辰年纪虽小,却毫不怯场:“陛下!臣也会骑马!打马球可好玩了!臣愿意参加!”
小司马启也用力点头:“陛下!臣骑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