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珠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独孤拔的心上!也砸在殿内每一个人的心上!那凛冽的杀意!那睥睨天下的霸气!那不容置疑的决心!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司马邺看着邵明珠那如同战神般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知道眼前这位老师才是真正掌控着大晋命运的人!
独孤拔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如筛糠!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在邵明珠那如同实质般的杀气和威压面前,他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
“滚!”邵明珠最后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如同驱赶苍蝇!
独孤拔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多留!对着御座和邵明珠胡乱行了个礼,带着手下,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退出了偏殿!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邵明珠身上那尚未散尽的凛冽杀气,以及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邵明珠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身上的杀气,转身对着司马邺躬身道:“陛下,臣失态了。然匈奴猖獗,辱我宗室,此等血仇,不可不报!臣请陛下,善待归来的宗室女子,厚加抚恤。至于刘聪……臣必取其首级!以雪国耻!以慰亡魂!”
司马邺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到邵明珠面前,声音带着激动、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太傅!老师!您……您说得对!做得好!朕……朕以您为荣!这些女子,朕定会妥善安置!至于刘聪……朕……朕全权托付于老师!放手去做!朕……等着您踏平平阳的那一天!!”
邵明珠看着年轻的皇帝眼中那复杂的光芒,重重点头:“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他心中清楚,这声“老师”,既是尊敬,也是司马邺在他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傅面前的一种微妙的示弱和定位!
邵明珠在司马邺和内侍的陪同下,来到了安置被送还宗室女眷的偏殿。殿外,已有宫人肃立等候。
推开殿门,一股压抑、悲伤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数十名女子或坐或站,或蜷缩在角落。她们大多衣衫褴褛,面色蜡黄,骨瘦如柴!眼神空洞麻木,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有的脸上带着淤青,有的手臂上有伤痕,有的甚至眼神呆滞如同行尸走肉!她们身上散发着一种被长久折磨和凌辱后的死寂!
邵明珠的目光扫过这些女子,心中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痛楚涌上心头!这些都是司马家的金枝玉叶!曾经的王妃!郡主!县主!如今却被匈奴蹂躏得不成人形!生不如死!
荀曦早已忍不住,捂着嘴,低声啜泣起来。司马邺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圈也红了,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邵明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腾,迈步走了进去。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那些女子,听到脚步声,有的惊恐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戒备!有的则依旧麻木,毫无反应。
邵明珠走到殿中央,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诸位……受苦了。”
“本公……邵明珠。”
“今日……接你们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殿内激起了一丝涟漪!一些女子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光芒!她们抬起头,看向邵明珠,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希冀和一丝深深的恐惧!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一位年纪稍长、面容憔悴但依稀可见昔日风韵的妇人,颤抖着声音问道:“您……您就是……燕国公……邵太傅?”
“正是本公。”邵明珠点头。
那妇人闻言,眼中瞬间涌出泪水!她猛地扑倒在地,对着邵明珠重重磕头!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公爷!公爷!!求您!求您为我们做主啊!!为我们报仇啊!!”
“匈奴……匈奴不是人!他们是畜生!是魔鬼啊!!”
“我的女儿……她才十四岁啊……被……被他们……活活折磨死了啊!!”
“呜呜呜……公爷!求您!杀了他们!杀了那些畜生!!”
妇人的哭喊,如同点燃了引线!殿内瞬间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悲鸣和哭喊!
“公爷!求您做主啊!!”
“我爹……我爹被他们杀了!我娘……我娘被他们……呜呜呜……”
“公爷!我们不想活了!活着……太痛苦了!!”
“公爷!杀了刘聪!杀了那些匈奴狗!!”
“报仇!报仇啊!公爷!!”
哭声震天!悲愤欲绝!如同杜鹃啼血!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邵明珠看着眼前这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控诉,心中如同刀绞!一股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射向站在他身后,同样眼圈通红、神情悲愤的司马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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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