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先别说明泽公主是虞后的独女她没有身份来怨,要是真的怨她,更应该怨的不应该是柳妃吗?
柳绮霜摇头,她的唇角染了一抹苦笑,道“不怨,是我不如沈三娘命好。”
“许多事情都是命数规定的。”姜容似是有感而发,“非人力可改。”
柳绮霜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姜容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本宫相信你才如实道出,还希望你别告诉柳妃娘娘。”
柳绮霜点了点头,心事重重的模样摆在了脸上,姜容命人好生将她送出去。
柳绮霜前脚刚走,姜容脸上和善的模样再不见分毫,她冷漠道“她们这些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本宫也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柳妃聪明一世,可惜不是每一个柳家人都如柳妃那样。
柳绮霜跟沈三娘不对头,但论心智远不如沈三娘。
姜容沐浴更衣之后便早早睡下。
第二日难得睡到天亮,姜容还有些迷糊的时候,云兰捧着水盆过来伺候姜容洗漱,姜容随手拨弄了两下水温“烫了。”
云兰闻言试了一下,她低头道“那奴婢再去换一下。”
“算了,晾一会吧。”姜容闭着眼翻了个身,没有丝毫起床的意思。
“公主。”云兰唤道,“虞后娘娘来信了。”
姜容微微抬起眼皮,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虞后娘娘来信了。”云兰重复了一遍。
“在哪呢?”姜容一边揉开眼皮,一边回想着前世似乎没有这回事,虞后治水期间并没有传回什么消息,这封信……
“在云袖手里。”云兰道,顿了顿,“云袖已在外面侯着。”
“进来吧。”姜容吩咐道。
云兰将水盆放到一边,她起身推开门将云袖唤了进来。
云袖手里捧着一封信,应该是侯了有一段时间了,她的手都有些发抖。
“你且念念。”姜容道。
“这是虞后娘娘家书……”理应公主亲启。让云袖拆开念算怎么一回事?
“怎么?”姜容的目光落到云袖身上,“不识字?”
云袖赶紧摇头,动作麻利的拆开了信封,里面薄薄的一张白纸,墨色的清秀小字,应该是青若写的。
母女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一个别人代笔,一个别人代念。
“吾女亲启。”念到第一句,云袖就觉得难受,两个人都有点假,“月前,吾女托吾寻卫国公夫人挚友陆歆妍,吾已寻到,还有其一对儿女,岳芝,岳毅,吾命人安置好了,不日便会回郢都,愿吾女安好。”
真是难过,统共才几句话,说的都是岳家两姐弟,只在后面说了一句愿吾儿安好。
“放好吧。”姜容打了个哈欠,似乎完全没把虞后的话放在心上,“洗漱,更衣。”
也不知道这个陆歆妍什么来头,姜容不过是为了让段氏欠自己一个人情,举手之劳。
按照姜容对虞后的理解,她应该很少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没想到虞后还真是做了。
还做的堪称完美。
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多想无异,浪费时间,姜容不去自寻烦恼,要不是虞后这封信,姜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母后呢……
姜容穿戴完毕之后,径直去了书房,亦是写了寥寥几笔。
“吾母亲启,愿母后长安,郢都一切安好,多谢母后为吾寻到陆氏母子,吾会将消息转告给舅母,天佑陆氏母子,天佑大郢。”
写完之后,姜容将纸张折叠好,置于信封。
吩咐道“去给段氏报个平安信吧。”
云兰应了,出去寻人去办。
姜容今日也没什么事干,看了一日的书打发时间。
傍晚时分,昭乐帝派人来传要见姜容。
这可是个稀客。
要是寻常没有事的时候,姜容甚至一年也见不了昭乐帝几面。
昭乐帝不怎么出席宴会,大部分时间都是虞后在抛头露面。
细数数,这么多年,昭乐帝似乎是头一遭主动见姜容。
这个令他恶心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当年的事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胡才人不声不响,怎么就莫名奇妙的怀孕还生下姜容这个大郢长女?
昭乐帝心里清楚,不屑加恶心。
胡茹燕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对他下药,还在一夜过后有了孩子。
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让昭乐帝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但是他不能,他的帝位不稳的原因之一就是没有后嗣,胡茹燕怀的虽然男女不知,却是实打实的是他的血脉,不论男女,都能够顺理成章的继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