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审室的空气死寂无声。
赵松的遗体被推进法医中心，冷白色的解剖灯照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映出一片森冷的光晕。
法医戴上手套，手术刀缓缓划开肌肤，声音低沉而凝重：“死因确认，神经毒素爆发导致器官衰竭。”
慕寒川站在解剖台旁，锐利的目光落在解剖记录上，低声道：“毒素来源呢？”
法医用镊子夹起一小块血样，放入生物分析仪，屏幕上跳出一串复杂的化学数据。
“这种毒素，具有极强的神经破坏性，它会在体内长期潜伏，平时不影响人体机能，但一旦某种激素水平失衡，它就会瞬间爆发，引起剧烈的神经痉挛和器官衰竭。”
助理听得头皮发麻：“这……等于是一种随时可控的慢性毒素？”
法医点头：“没错。赵松长期被迫服用神经毒素，与此同时，有人定期给他解药维持身体平衡。但只要解药中断，或者体内的血液激素浓度骤然变化，毒素就会在数秒内引发致命反应。”
“那么问题来了。”
慕寒川眼神微冷，“赵松一直在警局，食物、水源、空气全程受控……那么，他的毒素是如何被瞬间引发的？”
法医沉声道：“我怀疑，这和他大脑侧边被植入的脑机接口有关。”
“什么意思？”
法医示意助理取下赵松的左手腕上的电子手表：“这不仅仅是一块表，还是一个监控装置，可以远程传输信号。当后台的人发现，被害人准备反水的时候，就可以通过操纵脑机接口刺激他体内的激素平衡，从而引发毒素……”
慕寒川眯起眼睛：“能追踪吗？”
法医点头：“我们已经提取了它的信号源，传输到技术科。”
不出五分钟，技术科的追踪结果出来了。
屏幕上跳出了一串复杂的代码流，最终定位到了一个特定的Ip地址——
助理的脸色瞬间变了，声音微微发颤：“二少，这个Ip……是陆辰言的服务器！”
审讯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异常锐利。
助理倒吸一口凉气：“陆辰言？他不是赵松的商业伙伴吗？怎么会……”
“有意思。”
慕寒川目光一暗，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赵松死前即将吐出幕后黑手的名字，然而毒素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爆发……如果是远程操控，那幕后黑手必定是极为精密的计算高手，精准掌控了赵松体内毒素的发作时机。”
“二少，我们要怎么做？”
“请他喝茶。”
-
半小时后，陆辰言被请来警局“喝茶”。
他依旧是那副从容优雅的模样，金边眼镜下的眼神淡定自若，甚至还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心。
他摘下眼镜，露出一抹温润的笑，语气亲切地开口：“寒川，这么晚喊我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瞬间，审讯室内的气氛微妙起来。
——这种从容，若是换作普通人，被警察请来“喝茶”，恐怕早已慌乱失措，可陆辰言却始终淡定自若，甚至游刃有余。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并非接受审讯，只是来和朋友叙旧。
慕寒川淡淡抬眸，目光深沉：“陆总，我们查到赵松的电子手表，连接到了你的服务器。”
陆辰言挑了挑眉，神色不变，温和地笑了笑：“哦？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赵松的死，和我有关？”
慕寒川盯着他，没有回答。
陆辰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寒川，你不会真的怀疑我是幕后黑手吧？赵松可是我的合伙人，他出了事，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这句话一出，助理愣了一下。
——是啊，赵松的死，的确让陆辰言的商业布局受到了影响。
如果说幕后黑手是陆辰言，那他为什么要动自己的合伙人？
陆辰言轻轻推了推眼镜，声音温润：“服务器的确是我的，但寒川，你们也知道，大型企业的服务器往往会被多个项目共享使用，Ip地址被人当成跳板利用的情况很常见，我的服务器被黑了，这只是个巧合。”
慕寒川没有回应，指尖轻轻摩挲着桌面。
这时，助理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报告：“二少，新的证据出来了！”
他压低声音：“赵松……不是被杀的。”
尸检报告的新发现——
赵松死前两小时，主动拨打了一通电话。
通话对象：赵悦，赵松的独生女。
“赵松有个女儿？”
慕寒川皱眉。
“是的。”
助理翻阅档案，“赵松的妻子目前在新加坡，名下刚刚过户了一栋别墅，赵悦今年16岁，目前在瑞士留学。”
更诡异的是——
赵松死后，他名下所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