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领巾当然不能系在手上。
于是大玉把红领巾最边缘的一溜给裁了下来,藏在红绳中。
这条红绳,大玉从小戴到大,戴了十几年。
在她心中,那是她和李貌的缘起之物,是定情信物,是月老给她和小貌牵的红线。
如今,这条红绳不见了。
晶莹的泪珠混着水珠从大玉白皙的脸颊上滴落,卫生间里的水蒸气朝门外汹涌而出。
冬天家里没开空调,温度很低。
李貌忙进到里面,把门关上。
他拿过一旁的干毛巾,包住大玉湿漉漉的头发。
“龟龟,咱们先冷静一下,你好好想想,最后一次看到绳子在手上是什么时候?”
大玉一边掉着小珍珠,一边低头仔细在地面上搜索,抽噎着说道:
“晚上吃饭的时候明明还在手上的。”
“也就是说,东西是聚餐到我们回家这段时间丢的,期间我们除了在店里,就是在车上,还有家里。”
“另外还有烧烤店到停车点和小区底下停车场到家里这两段路程。”
“家里什么时候都能找,我们先去外面。”
李貌把大玉身子擦干,拿过一旁的衣服帮她穿上。
“对,我们先去外面。我自己穿,小貌你去穿鞋。”大玉拿过衣服,神色焦急的推了推男朋友。
李貌伸手擦了擦大玉脸上的泪珠,拉开门出了去。
迅速穿好衣服和鞋袜,他一边拿出手机拨通郑卫国的电话,一边在家里四处寻找起来。
“喂,老郑,我们晚上聚餐的那个包间打扫过了吗?”
“打扫过了啊,谁打扫的?”
“你帮忙问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红绳子。”
“嗯,很重要。”
“行,对了,那包间后面有过客人在里面吃饭吗?”
“有啊,行。”
挂断电话,大玉匆匆穿好衣服走了过来。
“小貌,爸妈……”
“今晚让他们打车回来。”李貌直接打断她,拿上钥匙,拉着她出了家门。
刚出来,他们就低头看向了地面。
从电梯到家门口有一小段距离,两人仔细找了找,一无所获。
“问问刘姨他们。”
“砰砰砰!”
开门的是刘娟。
李貌没时间寒暄,直接问:“刘姨,你今晚有没有在电梯里或者走道上看到一条红绳?”
刘娟一怔:“红绳?没有,今晚我和你江叔没出门,不过新月倒是下去买东西了,我帮你问问。”
“新月,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在电梯和走道看到一条红绳?”
“红绳?”
昨天回来的江新月来到门口,瞥了眼眶红红的楚红玉,扫过两人十指紧扣的手,看向李貌,摇摇头。
“没有。”
“打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刘娟问:“小貌,要不要我们帮忙?”
“刘姨,不用了。”
两人消失在电梯里。
江新月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走,小声嘀咕:“一根绳子至于吗,掉了重新买一根就是了。”
刘娟听到这话,看着女儿的侧脸。
她很想告诉女儿,这件事关键的不是绳子,而是李貌的态度。
可想了想,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这些时日她也看出来了,那两人情比金坚,估计毕业后就会结婚,自己再在女儿面前说李貌多好明显不合适。
别搞的到时候女儿痴缠李貌,爱而不得。
……
蔡婉婷最近感冒了,今晚又有点发烧,在打扫完店里的一个包厢后,她终于熬不住,跟老板请假回家休息。
回到家,吃了感冒药,她衣服也不脱,直接钻进了被窝。
迷迷糊糊间,她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一根红绳。
这是她在打扫包间的时候捡到的。
按理来说,打扫卫生看到这种东西,毫不犹豫扫进垃圾桶才是正常的做法。
可她偏偏鬼使神差的捡了起来放进口袋。
就因为那间包厢里的上一波客人是李貌他们。
蔡婉婷当时就在想,这东西应该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如果自己把这玩意还回去,能不能借此回公司?
可想了想,她又觉着不太可能。
一根套在手腕上的红绳而已,随处可见,又不是什么珍贵玩意儿。
不管怎么想,她还是在店里等了会。
可能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并没有人联系她。
绳子她没扔,也没交给老板,就这么揣回了家。
可能她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侥幸和期盼吧。
蔡婉婷侧躺在床上,又想到了如今的仧乆传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