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动手了。”他将晶碎片拢进陶罐,罐壁瞬间布满裂纹,“他把冰核的极寒与红砂的灼热熔成了‘烬灭之力’,刚才那一下,直接震碎了沙漠的共生核心。”
阿砂的红砂印记在掌心烧得发烫,双生甜核树的影像突然在砂粒中炸开:冰璃被无数黑纹缠住,永冻谷的冰川正在逆向结冰,原本流动的融雪凝成了倒刺状的冰棱,她的声音从砂粒中挤出来,带着齿间的血沫:“他在抽走双生树的甜气……快带活纹水来……”
墨念的噬魂獠剑突然发出悲鸣,剑穗上的甜气结成了暗红色的痂。她劈开迎面飞来的黑纹,那些纹路落地就生根,长成半冰半砂的荆棘,每片叶子都在吞噬周围的甜气。
“是烬的‘蚀元藤’。”她剑锋一转,将荆棘劈成齑粉,粉末却化作更细的黑纹钻进泥土,“这东西能同时污染冰与砂的甜气,刚才沙漠核心碎掉,就是被它缠上了。”
船队驶出掌纹河时,水面已浮起一层黑膜。念念抱着温婆婆留下的甜核糕模子,模子上的花纹正被黑纹啃噬,她突然把脸埋进模子:“温婆婆说,甜核糕要揉够三百下才够韧,就像甜气……要熬住疼才能守住。”
船行至半途,了望手突然大喊:“前方有船队!是冰璃的人!”
冰璃的破冰船满身是洞,船帆被蚀元藤绞成了破布条,她倚在桅杆上,左臂已冻成青黑色,伤口处渗着红砂般的血:“他藏在‘三汇谷’,那里是冰、砂、水三股甜气的交汇点,他要在那里引爆烬灭之力,让所有甜核遗迹一起崩碎。”
阿砂将红砂撒在她的伤口上,青黑竟退了半分。冰璃扯出个笑,从怀里掏出块冰纹玉佩:“这是双生树的核心,能暂时稳住它的甜气……别让它落到烬手里,那是最后一道防线。”
玉佩刚递到阿砂掌心,破冰船突然剧烈倾斜。烬的身影出现在船头,他穿着件半边冰纹半边砂纹的长袍,左眼燃着冰蓝火焰,右眼淌着红砂熔浆,手里的长杖顶端,正悬着颗不断收缩的黑球——那是被压缩到极致的烬灭之力。
“来得正好。”他的声音像两块金属在磨,“省得我一个个找。”
长杖挥出的瞬间,蚀元藤从水底疯长而出,在船队周围织成个巨大的囚笼。墨念的剑砍上去,藤条却越砍越密,剑身上的甜气正被快速吸走。
“他把烬灭之力注入了藤条。”老沙往藤笼上撒甜核粉,粉末接触到藤条就燃起绿火,“这不是普通的污染,是在改写甜气的性质,让所有甜气都变成他的燃料。”
阿砂突然将冰纹玉佩按在船板上,红砂顺着活纹水漫延开,在藤笼上烧出个缺口:“冰璃,带船队去三汇谷西侧,激活双生树的冰系甜气!老沙,你带一半人去东侧,用掌纹河的活纹水稳住水系遗迹!”
“那你呢?”冰璃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得像刀。
“我去炸掉他的烬灭核心。”阿砂扯开她的手,红砂在他身后凝成对巨大的翅膀,“记得把双生树的甜气往谷心引,我需要那股力。”
墨念突然横剑挡在他身前:“我跟你去。”她的剑穗缠着活纹水的水珠,“噬魂獠能劈开他的力场,你一个人……”
“留着你的剑护着大家。”阿砂的红砂翅膀扇起狂风,将她卷回船队,“等我信号。”
藤笼的缺口在他身后闭合。阿砂冲向三汇谷时,看到烬正站在谷心的祭坛上,烬灭核心悬在他头顶,周围的天核遗迹正在加速崩解,碎块落入核心,让黑球越来越大。
“你居然敢单来。”烬冷笑,长杖往地上一顿,蚀元藤突然从地下钻出,缠住阿砂的脚踝,“红砂与冰核的杂种,也配守护甜核?”
阿砂的红砂翅膀突然炸开,砂粒像流星雨般砸向祭坛,蚀元藤瞬间被烧得焦黑。他攥紧冰纹玉佩,玉佩上的冰璃血迹突然亮起:“我是杂种?”他的声音在谷里回荡,“至少我懂,天气不是燃料,是要捧在手里的火,你这种只懂毁灭的,才是天核文明的毒瘤!”
烬灭核心突然发出尖啸,黑球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那是被他吸收的天气主人。阿砂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红砂印记,印记与玉佩同时爆发出强光:“冰璃!老沙!动手!”
三汇谷西侧,双生甜核树的冰纹枝桠突然疯长,冰蓝色的甜气像瀑布般灌向谷心;东侧,活纹水化作巨龙,将水系遗迹的天气聚成道水箭;阿砂将红砂与冰纹玉佩狠狠砸向烬灭核心,红与蓝的甜气在黑球表面撞出巨大的旋涡。
“不——!”烬的长杖断裂,他想扑向核心,却被旋涡卷住。阿砂看到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茫然,像个迷路的孩子。
旋涡中心,红与蓝的甜气交织成颗新的核心,那些被吸收的痛苦面孔渐渐舒展,化作光点融入核心。阿砂突然想起冰璃的话,想起老沙的甜核粉,想起墨念的剑穗——原来流动共生,从不是单靠某个人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