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纸里。“阿念婆婆说,界是人心画的线。”影子的声音越来越亮,“当掌纹河的水漫过兰顿港的堤岸,线就断了。”
断浪在光网里痛苦地挣扎,身体渐渐化作泡沫,泡沫里浮出无数铜片,在空中拼成完整的船徽。卡尔突然发现,两界剑的剑穗上,念风竹的纤维正在快速生长,缠上了船徽的纹路。
“该回家了。”林恩轻轻收起古籍,发现封面上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字:“无界之河,以心为岸。”
归墟的雾开始散去,倒流河渐渐平息,水面映出的不再是三百年前的船影,而是探索者号的帆,帆上的“探索者”三个字,边缘长出了念风竹的嫩芽。回到兰顿港时,码头的老槐树突然开花了,花瓣落在艾米丽的古籍上,沾着的露水在纸上画出条河——河的这头是兰顿港的灯塔,那头是永安镇的老槐树。
汤姆把艾尔的古籍放进图书馆的玻璃柜,柜门上的锁突然化作银鸟,衔着片念风竹叶子飞走了。“它去送信了。”汤姆笑着说,“给所有记着‘无界’的人。”
卡尔的护卫队里多了个新成员,是个总爱抱着布熊的小姑娘,她说自己叫莉莉,是跟着风筝线来的。林恩看着她给孩子们讲归墟的故事,突然发现她的袖口沾着点金红的墨——是艾米丽的潮汐墨,混着掌纹河的甜气。
夜里,林恩站在探索者号的甲板上,船底的木板不再呼吸,却长出了圈新的年轮,里面嵌着半滴活纹水,正慢慢渗进兰顿港的海水里。他想起艾尔的话,突然明白:所谓无界,不过是有人愿意带着你的牵挂,走很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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