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枣已经能独自熬糖了,她在合心灶前守了三天三夜,熬出的糖浆里,情丝能拉五尺长——比阿芸当年的还韧。阿砚则成了新的守田人,他在草田边搭了个小棚,棚里堆满了《掌纹录》,每晚都要念一个故事给掌印河听。
有天夜里,阿枣送新熬的糖浆去棚里,看见阿砚正对着掌印河说话:“今天阿柏爷爷讲了‘续纹记’,说新掌纹会越长越宽,以后能护住邻村呢……”河面上的蜜珠突然“咕嘟”冒了个泡,像是在应他。
两人坐在棚里,看着月光下的掌印河。阿枣突然说:“我发现河床不是死的,老故事沉在底下,新故事铺在上面,就像咱们踩的地,年年种新庄稼,土却还是那些土。”
阿砚点头,从怀里掏出块糖——是用今年的忆糖砖碎末做的,甜里带着点焦香,像极了林穗太奶奶的焦香栗。“阿柏爷爷说,情丝这东西,越混越稠,就像糖浆熬得越久越黏。”他把糖掰成两半,递给阿枣一半,“你看,咱们现在吃的甜,是多少人的故事熬出来的?”
糖在嘴里化开时,掌印河突然亮了起来,新纹里的小手像是在拍手。远处传来邻村的狗吠,还有人喊着“掌印河的光照过来了”——新掌纹真的长到邻村去了。
阿枣和阿砚相视而笑,往《掌纹录》上添了最后一句:“河床会老,甜不会老,只要还有人熬糖、讲故事,掌印河就永远淌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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