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长出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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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第一个说:“我觉得是她手滑了,正好撒进去,发现好吃就留着了!”
阿枣说:“是芸婆婆偷偷塞给她的,想让她别输得太惨!”
阿禾想了想:“可能是她熬糖时,闻到隔壁炒芝麻的香味,就想加进去试试。”
孩子们七嘴八舌,阿柏一一记下,用毛笔写在空白处,密密麻麻填满了那片虫洞。最后,他在末尾添了句:“糖会变,故事也会变,但让糖变好吃的心意,永远不变。”
那晚的《掌纹录》上,每个孩子都画了颗芝麻,有的圆,有的扁,有的还带着小尾巴,像会跑似的。入秋时,记纹草田突然有些不对劲。草叶上的掌印纹路变得模糊,傍晚时竟透出淡淡的黑气——是噬甜鬼要出来的征兆。
阿柏立刻召集族人,按《糖经》所说,取祠堂糖窖里的传心糖,在合心灶前熬同心糖。孩子们也跟着,把自己《掌纹录》上的纸撕下一角,扔进锅里——纸上的字迹带着他们的心意,能增强糖的力量。
熬糖时,阿枣突然指着锅沿:“看!”
只见无数细小的光点从糖里升起,聚成林穗和芸婆婆的样子,两人在火光中笑着搅糖,动作默契得像一个人。阿柏眼眶一热:“是她们在帮咱们!”
同心糖熬成时,黑气已经散去。阿柏把糖分给大家,阿枣咬了口,尝到了焦香、蜜甜,还有芝麻的脆——那是林穗和芸婆婆的味道,也是所有孩子写在《掌纹录》里的味道。
当晚的晚课,阿柏没讲故事,只让孩子们摸了摸那本补满字迹的旧《掌纹录》。“你们看,”他说,“这空白处的字,比原来的还热闹。因为故事不是死的,是活在咱们嘴里、手里、心里的。”
阿枣摸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突然明白,为什么噬甜鬼怕这个——它们吃得了糖,却吃不掉人心里的念想。那些被反复讲述、写下、品尝的故事,早成了比糖还硬的骨头,嚼不动,咽不下,只能留在时光里,慢慢酿成更厚的甜。冬祭前,阿枣做了块新糖,模子用的是自己雕的——林穗和芸婆婆并肩站着,手里的糖锅碰在一起。她把糖送给阿柏,阿柏笑着放进嘴里:“有股子新味道,像你们这些娃娃的劲儿。”
晚课上,阿柏开始讲新故事:“今年阿枣做了‘并肩糖’,模子雕得虽糙,心意却真……”
孩子们的《掌纹录》上,又多了一页新内容,字迹稚嫩,却带着热气。祠堂的木柜又添了本新册子,封面是阿枣绣的两颗挨在一起的栗子,红得像团小火苗。
草田里的掌印纹路,在月光下亮得清晰,像条淌不完的河。河底,那些被虫蛀的空白、被填补的字迹、被反复咀嚼的故事,都沉在水底,成了最结实的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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