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当年年兽烤焦第一盘枣糕讲起,讲到枣心虫第一次显形,讲到针脚灵的丝线缠上第一根树枝,讲到每个陶罐里藏着的“笨事”——
“你爷爷当年为了给我摘最高的枣,摔进了枣堆,扎了满身刺,还嘴硬说‘是枣子太甜,想让我多吃点’;你阿娘绣坏了三十块帕子,才学会绣爪印,第一块绣成了猫爪,哭了半宿;你爹更傻,偷喝了枣酒,抱着树说‘定枣树啊定枣树,你要长快点,我要给媳妇摘最甜的枣’……”
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火堆的光在他们脸上跳,像极了当年虎娃和年兽眼里的光。年兽往虎娃手里塞了块新烤的焦枣糕,还是她喜欢的焦皮款,咬下去时,甜香里混着点烟火气,和四十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看。”虎娃指着火光里摇曳的树影,“当年我说‘会生根’,真没说错。”
年兽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发皱,却依旧暖和。“不止生根发芽,”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还长成林子了。”
枣心虫的红光在树梢上闪了闪,像在点头。针脚灵的丝线从枝头垂下来,缠着飘落的枣花,在火堆上方织出四个字:“岁月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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