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麦突然指着远处的礁石:“姐姐你看!那里有草在动!”礁石缝隙里,果然长着丛灰绿色的草,叶片上凝结着盐晶,正是滤盐草。但草旁盘着条“盲海蛇”,鳞片像磨砂玻璃,正对着草吐信子——这蛇以滤盐草的根为食,是暗星的“护草灵”,却也成了此刻的阻碍。
“不能伤它。”暗星守麦人低声说,“在暗星,蛇和草是共生的,蛇的粪便能给草施肥。”他解下腰间的皮囊,倒出些褐色的粉末,“这是无念麦的陈年老粉,蛇闻着会安静。”
小忆接过粉末,撒向蛇周围,盲海蛇果然盘成圈,不再乱动。她赶紧让守麦人挖滤盐草,根须连着土块一起移植到麦田——草叶接触到海水的瞬间,叶片上的盐晶突然爆发出白光,海水里的盐分被吸成了细小的盐粒,簌簌落在麦根上。
倒伏的无念麦渐渐挺直,根须重新染上墨色,还轻轻缠住了滤盐草的根——像在道谢。暗星守麦人摸着麦秆,突然笑了,这是小忆第一次见他笑,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麦粉:“它们说,谢谢。”
雨停时,麦根星图的红光灭了,取而代之的是火星的橙光。小忆坐在飞船里,看着暗星的无念麦在暮色中站直,根须深处,新苗的声音混着海浪:“每个星球的麦根,都是连着的。你救它们一次,它们就会记一辈子,等你需要时,也会从土里钻出来帮你。”
飞船降落在火星的焰麦田,这里的麦秆被沙暴打得东倒西歪,穗粒落了一地。阿焰的儿子(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继承了黄铜哨子)正用脚把麦粒扫成堆,见小忆来了,举着哨子吹了声,却跑调了,脸瞬间红透。
“沙暴把麦秆的‘火芯’吹灭了。”少年挠着头说,“焰麦没了火芯,就长不高,结不出能点燃的穗粒。”
小忆捡起根断麦,麦秆里的纤维果然失去了橙红色,像根普通的枯草。“得重新点燃火芯。”她想起新苗的话,“焰麦的火芯,是用‘信念’点燃的,对吗?”
少年眼睛一亮:“我知道!爸爸说,当年太爷爷在矿道里,就是想着‘要让火星的麦照亮矿洞’,焰麦就自己燃起来了!”他突然对着麦田跪下,双手插进滚烫的沙土里,“我是阿焰的儿子,我想让焰麦重新烧起来——给X-7星系的守麦人当信号,给暗星的无念麦当暖炉,给所有需要光的麦当火种!”
他的手掌被沙粒烫出红痕,却没挪开。小忆看见,他身下的沙土里,麦根正悄悄聚拢,根须末端冒出火星,顺着少年的指尖往上爬——焰麦的火芯,真的重新亮了,先是一星点,很快连成片,麦秆“噼啪”作响,穗粒迸发出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少年举着重新吹响的黄铜哨子,火光里,他的影子和阿焰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新苗的声音带着笑意:“看,信念这东西,也会顺着麦根传代呢。”念麦十岁那年,记忆麦田迎来了第一位“外星访客”——来自α星系的守麦人,皮肤是淡紫色的,手里捧着颗水晶球,球里浮着株银色的麦,麦芒像细针。
“我们的‘针麦’快灭绝了。”访客的声音像用麦秆摩擦玻璃,“它的穗粒能缝合记忆裂缝,但现在结不出种子,只能求助‘麦根星图’指引的地方。”
水晶球投射出针麦的影像:麦秆透明,穗粒像极小的星星,成熟时会“叮”地裂开,释放出修复记忆的光尘。但现在,穗粒都瘪着,像被抽走了芯。
小忆让念麦拿来“麦语解码器”,对着水晶球转了三圈,屏幕上立刻跳出分析:“针麦需要‘跨星系的记忆能量’——至少五种不同星球的麦种,在同一时刻成熟,释放的共鸣波才能激活它的结果基因。”
“我去找燕回星的通天穗!”念麦已经背上小书包,“老师说,今天通天穗的第二茬该熟了。”
小忆点点头,联络各星球守麦人:“火星的焰麦、锈星的矿麦、暗星的无念麦、X-7的赤晶麦,今天日落前,带最新鲜的麦穗来记忆麦田。”
守麦人们如期而至。老石的孙子(跟老石一样背着矿灯)捧来矿麦,麦穗沉甸甸的,还沾着矿渣;暗星守麦人(已经换了三代,手掌的指痕依旧清晰)带来无念麦,麦叶上还留着晨露的指印;阿焰的孙子(哨子吹得比爷爷还响)提着焰麦,穗粒一碰就冒火星;燕回星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抱着通天穗,穗尖还缠着金丝般的须子。
五种麦被圈在麦田中央,形成个五角星。小忆让念麦捧着水晶球站在中央:“用你的体温焐着球,心里想着‘要让针麦活下去’——当年你种下的麦,现在该结果了。”
念麦抱着水晶球,掌心的温度透过玻璃传进去,针麦的根须开始在球里舒展。小忆对着五个方向的守麦人点头,大家同时握紧麦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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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星的通天穗,记着守护的温柔!”
“火星的焰麦,燃着信念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