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的机械臂在记录数据,屏幕上的光脉曲线逐渐变得流畅:“穿沙影的活动轨迹出来了,它们喜欢沿着光脉流速慢的地方走。”他指着曲线的低谷处,“这些地方需要加粗光脉绳,或者增加绳结密度,让光脉流得更快。”
我突然注意到石台上的守镜纹——那是用无数细小的光晶拼嵌而成,每个纹路的交点都对应着一个星镜的坐标。其中有个交点的光晶特别亮,旁边刻着“东海岸·潜镜”的字样,比别的点闪烁得更频繁。
“东海岸的潜镜可能也遇到麻烦了,”我指着那个光点,“它的光脉频率和穿沙影活跃时很像。”
阿荷立刻拿起绳梯旁的“传讯镜”——面边缘缠着红头绳的小铜镜,对着镜面呵了口气,用指腹画了个守镜纹:“夜隼哥,东海岸的光脉是不是有穿沙影?我们这边刚处理完,需要的话我们马上送净沙绳过去。”
镜面泛起涟漪,映出夜隼的脸,背景是晃动的海水,他手里的归光镜上果然有层薄薄的白雾:“你们怎么知道?潜镜刚醒,光脉还不稳定,这些小东西钻进来就赖着不走了。我试着用归光纹驱,效果不太好。”
“我们马上出发,”雷的机械臂已经在收拾光脉工具箱,“带二十卷净沙绳,顺便把雪山种子的事落实。”
阿荷把那颗抢救回来的莲子小心地放进保温盒,又往里面塞了把光晶粉:“路上再烘会儿,到了东海岸说不定就能恢复。”她的红头绳末端缠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各种光脉修复工具,布袋上的铜铃又轻轻响了起来,这次的铃声柔和而绵长,像在安抚受惊的光脉。去东海岸的船是用星镜碎片加固过的木船,船舷上缠着圈圈红头绳,光脉顺着绳纹在水面上画出银亮的轨迹。阿荷把净沙绳卷成捆,用铜铃绳系在船桅上,风吹过时,铃声与海浪声混在一起,竟形成种奇特的“光脉共振”——穿沙影在这样的声波里会变得迟钝,就像被催眠的鱼。
雷站在船头,机械臂化作扫描仪,不断捕捉水下的光脉信号。屏幕上,东海岸的光脉网像朵巨大的海葵,潜镜就在海葵的中心,此刻正被团浓密的雾斑包裹,像朵蒙尘的珍珠。“潜镜的光脉频率越来越弱,”雷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标出几个雾斑最厚的区域,“穿沙影聚集在它的‘呼吸孔’周围,再这样下去,它会缺氧的。”
阿荷蹲在船尾,正把光晶粉掺进净沙绳的纤维里,手法熟练得像在绣花。“每根绳要掺三十粒光晶粉,多了会刺激穿沙影,少了又吸引不动它们。”她抬头时,阳光正好落在脸上,睫毛上的光晶粉闪闪发亮,“上次在漠北试了十几次才找到这个比例,穿沙影吃起杂质来可挑剔了。”
船驶入浅滩时,能清楚地看到水下的光脉绳在摆动,像群发光的水草。夜隼带着几个东海岸的守镜人在岸边等,他们的裤脚都湿透了,手里的铜镜上或多或少都沾着雾斑。“你们可来了,”夜隼的归光镜背在身后,镜套上的红头绳已经被海水泡得发胀,“潜镜刚才‘呛’了口海水,雾斑差点把整个镜面盖住。”
东海岸的潜镜藏在处天然的珊瑚洞里,洞口被光脉绳织成的网封住,网眼上的雾斑像挂了层薄冰。我们解开净沙绳,顺着光脉轨迹往洞里铺,阿荷边铺边念着“绳语诀”——那是她编的口诀,不同的节奏能引导穿沙影移动,“左三圈,右三圈,杂质藏在绳结间……”
奇特的是,随着口诀声和铜铃声,那些穿沙影真的像听话的鱼群,顺着新绳往绳结处聚集,原本模糊的光脉网渐渐露出清晰的纹路。潜镜的镜面一点点显出来,起初像蒙着层纱,随着雾斑减少,镜面里映出的海底光脉图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几条发光的鱼顺着光脉游弋。
“它在‘呼吸’了!”夜隼的归光镜突然亮起,与潜镜产生共鸣,镜中浮现出串古老的符号,“这是沉岛的‘镜语’,说‘多谢解围’。”
阿荷把最后一段净沙绳固定好,拍了拍手,掌心沾着的光晶粉簌簌往下掉:“搞定!这些穿沙影在绳结里能吃到杂质,潜镜的镜面总算干净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那颗雪山种子,“对了,这颗种子刚才在船上烘得差不多了,你用潜镜照照,看看里面的光脉恢复没?”
夜隼把种子放在潜镜前,镜面立刻射出道柔和的光,将种子内部的光脉图投射在洞壁上——主脉清晰,支脉虽然还有点模糊,但比之前舒展了不少。“没问题,”夜隼用归光镜对着光脉图扫了扫,屏幕上显示“发芽概率87%”,“雪山那边的光脉我熟,等下我顺路送过去,正好看看小石头的凉棚搭得怎么样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顿了顿,指着洞壁上的光脉图:“潜镜刚才还照出个东西,说在深海沟里有片‘镜藻林’,里面的藻丝能编‘深海绳’,比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