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投掷,就见蚀铁苦魇的碎片突然亮起红光,剩下两只守卫竟瞬间合体,变成只握着巨斧的铁傀儡,斧刃劈向武宗师的后背——那里正是他被蚀心虫侵蚀过的旧伤。
“小心!”灵灵甩出糖罐,花蜜在半空化作张网,巨斧劈在网上,酸液与甜香碰撞出白雾。武宗师借力转身,铁铲刺进傀儡的核心,却被黑浆弹开:“它的核心被苦魇能量裹住了!”
蚀铁苦魇发出桀桀怪笑,黑浆突然漫过甜魂树的树根:“你们的甜,连我的护盾都碰不破。”它胸腔的碎片越转越快,黑浆在周围凝成层半透明的护罩,“等我吸收了这棵树的甜力,定城珠就是机械军团的了!”
机器虎突然从树洞里蹦出来,机械爪抱着块焦黑的甜魂花饼——那是灵灵刚才喂给娘的那块,此刻饼上竟沾着层淡淡的金光。“灵灵姐姐!用这个!”它将饼掷向蚀铁苦魇,金光撞上护罩的瞬间,黑浆突然剧烈翻涌,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
“是娘的力量……”灵灵的眼泪突然涌上来。她想起娘总说,用心做的食物会藏着念想,哪怕变成焦饼,那份甜也不会散。她猛地咬破指尖,将血珠滴进糖罐,花蜜瞬间沸腾:“武宗师,接住!”
武宗师接住糖罐,反手扣在蚀铁苦魇的护罩上。血混着花蜜顺着护罩的纹路渗进去,蚀铁苦魇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胸腔的碎片剧烈震颤,竟映出段模糊的影像——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正往块定城珠碎片上撒花蜜,声音温柔得能化掉锈:“这碎片沾了甜,以后就不会被黑浆污染了。”
“是……灵灵娘?”星芽的LED灯闪着水光。
蚀铁苦魇的护盾在影像出现的瞬间瓦解,黑浆像潮水般褪去。灵灵抓起地上的铁矛,往矛尖裹了团初甜种子,趁着苦魇僵直的瞬间冲过去:“你体内的碎片,是我娘净化过的!”
铁矛刺穿苦魇的胸腔,初甜种子遇碎片突然发芽,藤蔓顺着骨架疯长,甜魂花从每个缝隙里钻出来,将锈蚀的钢铁缠成个金色的茧。蚀铁苦魇的电子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怎么会……苦的碎片……怎么会开出甜的花……”
“因为我娘说过,”灵灵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沾过甜的东西,永远不会被苦彻底吃掉。”
蚀铁苦魇的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与藤蔓上的甜魂花共鸣,黑浆在光里渐渐透明,露出底下泛着暖光的珠体。三只锈铁守卫的残骸里,也钻出细小的花苗,顺着光的方向往甜魂树爬。
“自爆倒计时……10……9……”蚀铁苦魇的电子音突然变得平缓,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告诉机械军团……甜不是养料……是救赎……”
灵灵拉着武宗师和星芽往后退,机器虎用身体护住那棵刚发芽的小花苗。蚀铁苦魇在金光里炸开,碎片化作无数颗糖珠,落在甜魂树的枝叶上,每颗珠里都映着灵灵娘的笑脸。
武宗师捡起块嵌着花瓣的碎片,递给灵灵:“你娘的甜,真的刻进碎片里了。”
灵灵把碎片按在胸口,与自己的月牙玉佩相贴,珠体突然发烫,映出更多影像——娘在黑风口撒花瓣,在糖厂熬花蜜,在甜魂树下教她揉面,每个画面里,都有蚀铁苦魇的碎片在角落里闪着微光。
“原来它一直跟着娘。”灵灵擦了擦眼泪,突然笑了,“娘早就把它变成‘甜的碎片’了,只是我们不知道。”
星芽蹲在小花苗前,用机械臂给它浇了点花蜜:“它会长大的,像甜魂树一样。”
灶膛里的火重新燃起来,映着满地的糖珠和新生的花苗。灵灵往火里添了把新柴,火星窜起时,她仿佛听见娘的声音在说:“你看,火灭了能再烧,苦来了,就用更浓的甜把它盖住。”
武宗师往灶上放了口新锅,锅里的花蜜正在冒泡,甜香混着铁铲上的余温,漫过还在微微发烫的地面。锈铁守卫的残骸里,有只没被完全摧毁的机械爪,正轻轻碰着花苗的叶子,像在道歉,又像在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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