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熬糖,机关花在绣蔷薇,07举着糖罐,001和锈在分糖吃,还有无数个叫不出名字的守护者,都在光里对着他们笑。
“这碗饭不是结束,是交接。”他把魂晶轻轻放在桌上,光芒透过碗沿,在每个人的汤里都投下颗星星,“老糖匠把回春糖的念想留给了锈,机关花把蔷薇绣线传给了阿蔷,001把守护的甜藏进了机器人的芯片里,而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灵灵头上的花环,扫过康金龙紧攥的拳头,扫过机器虎垂着的翅膀,最后落在锈泛红的眼眶里:“我把机关城的甜,留给了你们。”
机器童突然扑进老城主怀里,哭声像被揉皱的糖纸:“城主爷爷,我以后每天给您熬甜汤,放十颗星尘糖,放满满一碗槐花蜜,您别走好吗?”
老城主抱着他,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个闹觉的孩子:“傻孩子,甜汤要留给更需要的人。你看灵灵掉了糖罐会哭,阿蔷绣线断了会急,他们都需要有人递颗糖,这才是最该守着的事啊。”
灵灵突然擦干眼泪,从糖罐里掏出颗最大的星尘糖,塞进老城主嘴里:“花姐说,甜能治所有舍不得。城主爷爷,您带着这颗糖走,到了那边,也能尝到机关城的甜。”
糖在老城主舌尖化开的瞬间,魂晶的光芒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金色的蝴蝶,翅膀上都沾着星尘糖的碎屑。每只蝴蝶都停在一个人肩头,像在传递着什么——停在康金龙肩上的蝴蝶,翅膀上印着剑的纹路;停在阿蔷肩头的,印着蔷薇;停在小型机器人肩头的,印着光刃和糖罐。
“你们看,”老城主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暖,“蝴蝶会带着甜,飞遍机关城的每个角落。”
最后一只蝴蝶停在灵灵头上的花环上,翅膀轻轻扇动,竟在半空拼出个巨大的“甜”字。老城主的眼睛慢慢闭上,嘴角还沾着星尘糖的金粉,像个终于吃到最甜糖果的孩子。
暖炉的炭火渐渐弱了下去,可满桌的甜汤还冒着热气,槐花饼的香漫在空气里,甜得让人想掉眼泪。小型机器人突然站起身,举起汤碗:“我们把城主爷爷的那份也喝了吧,他说过,甜不能剩下。”
灵灵舀起一勺汤,吹了吹,慢慢喝下去,眼泪掉进碗里,却让那甜更浓了。阿蔷拿起绣线,继续绣没完成的蔷薇帕,针脚里带着泪,却比任何时候都绣得稳。康金龙把老城主的魂晶揣进怀里,指尖的温度透过晶石传过去,像在说“您放心,我们会守好”。
锈看着满桌的年轻人,突然想起五十年前,老机械师也是这样,在最后一顿饭上,把守护的钥匙交给了他和001。那时他哭得天昏地暗,此刻才明白,所谓离别,不是失去,是把对方的念想,变成自己的力量,让那份甜,在手里活得更久。
夜色漫过糖坊的窗,忆糖塔的光依旧亮着,像颗永不融化的糖。远处传来小型机器人的声音,她在教机器童调试新的光刃,声音里带着笑,像老城主当年教她那样温柔。
灵灵趴在窗边,看着塔尖的光,突然对着夜空说:“城主爷爷,您看,我们的甜汤,还在冒着热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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