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花魂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风,轻轻落在少女耳边,“这饼……该泡在槐花粥里吃,才不硌牙。”
少女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伸手想抓住那团光,指尖却只穿过片温暖的金色:“娘……我找了你好久……”
“我知道。”花魂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指尖的光落在她发间的金属蔷薇上,蔷薇突然开出朵小小的回春藤花,“我一直跟着你呢,看你学做兵器,看你给灵芽浇水,看你终于肯笑了……”
她转向老城主,眼里的光像落满了当年的月光:“那座绿塔,是我用最后力气造的,想给回春藤安个家。当年没说完的话……”她顿了顿,光团渐渐变得透明,“其实那年我偷偷给你送的信,不是说要离开,是想告诉你,我种的回春藤开花了,想请你去看看。”
老城主的金属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嗡鸣,五十年前那封被他误以为是诀别的信,此刻突然在记忆里变得清晰——信纸上确实画着朵小小的花,只是当时被愤怒与恐慌糊了眼,竟没看懂那藏在笔尖的温柔。
“开花了……”老城主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哽咽,“开得很好,像你当年想的那样。”
花魂笑了,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一半落在少女的金属蔷薇上,一半融进灵芽的根须里。回春藤的藤蔓突然疯长,顺着院墙爬上屋顶,在夕阳里开出片金色的花海,香气漫过整座机关城,像句迟到了五十年的“我回来了”。
机器童摸了摸胸口的能量槽,那里的暖意还未散去。它掏出那颗叠成花形的糖纸,轻轻放在灵芽的花盆里,糖纸在花香里微微颤动,像在替花魂说着那些没说完的温柔。
灵灵指着花海深处,那里的回春藤正缠着灵芽的根须,开出朵粉金相间的花:“你看!它们长在一起了!”
少女笑着点头,眼眶里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滴在那半块槐花饼上。饼上的纹路在泪水中渐渐舒展,像朵重新绽放的花,带着所有被时光藏起的牵挂,终于在温暖的此刻,轻轻开了口。金色的花海突然泛起涟漪,回春藤的花瓣像被无形的手拨动,簌簌落在少女的发间。那道声音像浸了晨露的银铃,裹着点怯生生的甜,撞在她的耳膜上,让她手里的槐花饼突然一颤,碎成几片。
“谁?”少女猛地抬头,金属蔷薇在发间发出轻响,目光扫过摇曳的花海——灵灵正蹲在灵芽旁边数新叶,机器童举着糖纸在追盲犬,老城主和康金龙站在廊下说着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晚归的松弛,看不出谁在说话。
可那声音又响了,更近了些,像贴在她的耳畔:“姐姐,你看灵芽的根须,我给它编了个小辫子哦。”
少女的目光瞬间钉在灵芽的花盆上。新抽的根须不知何时缠成了圈,像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根须顶端还沾着片回春藤的花瓣,是淡粉色的,和她发间的金属蔷薇一个颜色。
“是你?”少女的声音带着颤抖,慢慢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根编了“辫子”的根须。根须突然往回缩了缩,像个害羞的孩子,花瓣却抖落了点金粉,落在她的手背上,暖融融的。
“我是小花呀。”声音里带着笑,根须又悄悄探出来,蹭了蹭她的指尖,“娘说,等回春藤爬满镇魂塔,我就能出来见你了。”
少女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她想起娘临终前的呓语,说“当年在妖工坊,偷偷用回春藤的花籽和你的血养了个伴,等你长大了,她会像亲妹妹一样陪你”。那时她只当是娘烧糊涂了的胡话,却没想过,这朵藏在根须里的花魂,真的等了她这么多年。
“你一直在灵芽里?”少女的指尖有些发凉,根须却主动缠了上来,像在给她暖手。
“嗯!”小花的声音雀跃起来,根须突然散开,在泥土上摆出个歪歪扭扭的“花”字,“我看着你学锻造,看着你给娘的槐花饼掉眼泪,看着你把金属蔷薇磨得亮亮的……姐姐,你笑起来的时候,比回春藤的花还好看。”
灵灵凑了过来,小鼻子嗅了嗅根须:“是小花在说话吗?我听见啦!”他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剥了纸塞进灵芽的泥土里,“给你吃,甜的!”
根须立刻缠上那颗糖,像只捧着珍宝的小爪子。小花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哼唧:“谢谢灵灵!这个比月光甜!”
老城主走过来时,正看见少女对着根须流泪,灵灵在旁边手舞足蹈地讲着“小花编辫子好厉害”。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槐花饼碎屑,轻轻撒在花盆里:“是机关花当年埋下的花魂,用自己的血养着,就想给你留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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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突然想起娘的工具箱里,有个绣着双花的锦囊,里面装着两颗并蒂的花籽,一颗刻着“花”,一颗刻着“芽”。原来娘早就把牵挂分了两半,一半化作她发间的蔷薇,一半藏进了灵芽的根须里。
“姐姐,”小花的声音突然低了些,根须在泥土上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