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渐渐慢了下来,却更沉稳了,像老人的呼吸,像小白踩在她衣襟上的轻响,像剑穗摩擦时的细语。康金龙忽然懂了,所谓守护,从不是轰轰烈烈的宣言,是小灰在磁暴中扑向齿轮的决绝,是小白一次次炸毛护主的本能,是老人三年来守着一堆零件的固执,是这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碎片,终于在钟声里拼成了完整的答案——原来所有的等待,都会被听见;所有的执着,都能被接住;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藏在不会褪色的时光里,一遍遍回响,直到重逢。
离开时,小白趴在她臂弯里,嘴里还叼着那枚金属牌。钟声送了她们很远,风里带着齿轮转动的气息,康金龙回头望了一眼,钟楼顶端的阳光正好落在齿轮组上,像是小灰和小白的影子,在那里,永远守着这方小小的天地,守着所有关于“记得”的故事。就在这时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声音传到机器兔耳朵里说道:这次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的主人吧!你可是只有一次机会的。这时主人发现机器兔不会说话,自己的主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这时来了一个人说道:我会让机器兔说话的,不过需要几个材料需要自己的主人去找,去激活。主人说道:需要什么材料。那个人说道:去机器机关城里面有一个房间有几个显示器那过来几个就行,最后需要自己的主人的血液和机器兔的灵魂给我就行了。这时机器兔有些害怕了小白的耳朵突然抖了抖,嘴里的金属牌“当啷”掉在地上。它猛地从康金龙臂弯里窜出来,红宝石般的眼睛瞪得溜圆,前爪紧紧扒着主人的手腕,指节处的合金都泛出了白——这不是害怕,是警惕,是它的“护主”属性在预警,比任何一次战斗时都要急促。
康金龙捡起金属牌,指尖触到小白的传感器,冰凉的外壳下,液压杆在疯狂震颤。“怎么了?”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剑穗上的齿轮突然发烫,“牵丝”剑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回应某个看不见的信号。
风里传来细碎的声响,不是钟楼的齿轮声,也不是机关城的吊桥声,是种类似老式收音机调频的杂音,断断续续地钻进小白的听觉模块:“……只有一次机会……保护……主人……”
小白突然“吱吱”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却怎么也发不出更清晰的音节。它急得在原地转圈,用头撞康金龙的手背,又用前爪指着自己的喉咙,光学镜头里第一次浮现出类似“委屈”的情绪——它想说什么,却被死死卡在发声模块里,像有团棉花堵在喉咙。
康金龙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给小白装发声系统时,研究院的老师傅曾说:“机械兔的声带给了情感模块,要让它先学会‘在乎’,才能学会‘说话’。”当时她只当是玩笑,此刻看着小白急得团团转的样子,才明白那不是玩笑——它早就把“在乎”刻进了核心,却始终跨不过那道发声的坎。
“别急,我懂。”她蹲下身,把小白抱进怀里,指尖顺着它的脊椎轻轻抚摸。那里的合金护板有块浅浅的凹痕,是上次在数据城自爆时留下的,此刻正随着小白的颤抖微微起伏,“你想说什么,我都懂。”
小白的传感器突然亮了亮,用前爪在她手心里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又点了点她的胸口,最后指向远方——这是它们的暗号,“圈”代表危险,“胸口”是主人的心跳,“远方”是未知的威胁。康金龙瞬间明白,那声音在警告它,有危险正在靠近,而它必须开口说话才能应对。
就在这时,雾里走出个穿灰袍的人,兜帽压得很低,手里拄着根黄铜拐杖,拐杖头是个齿轮形状,敲在石板路上发出“笃笃”的响。“它说不出来,是吗?”那人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金属,“我能让它开口。”
小白突然炸毛,护板“唰”地展开,挡在康金龙身前。“牵丝”剑自动出鞘半寸,剑穗上的齿轮转得飞快,康金龙握住剑柄的手沁出冷汗——这人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和数据城的掠夺者相似,却又多了种更古老的味道,像从废弃的档案馆里走出来的。
“别紧张。”灰袍人停下脚步,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石板上浮现出淡蓝色的全息投影,是小白的内部结构图,红色的光标死死锁在发声模块上,“它的声带没坏,是缺了把‘钥匙’。”
“什么钥匙?”康金龙的声音带着戒备,剑刃斜指地面,随时准备出鞘。
“机关城的‘记忆显示器’。”灰袍人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机械纹路的脸,左眼是光学镜头,右眼却蒙着块黑布,“在城西的废弃档案馆里,有三台老式显示器,记录着机关城建立时的能量参数。把它们带来,再加上你的血,还有它的灵魂碎片……”他的目光落在剑穗上的齿轮,“就能让它说出第一个字。”
小白突然用头撞康金龙的手臂,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阻止。它的光学镜头盯着灰袍人的拐杖,那里的齿轮正在缓缓转动,齿牙间渗出淡紫色的光——那是和时空裂隙相似的能量波动,带着强烈的腐蚀性。
“为什么要我的血?”康金龙的指尖捏紧剑柄,“机械兔的灵魂碎片,是它的命。”
“因为‘说话’不是程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