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却深深插进身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的发丝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带着一种近乎焦渴的占有欲,温柔又强硬地按着,指节微微泛白。
那颗脑袋的主人,正深深地伏在他腰腹以下的位置。
诸葛大力身上只套着一件属于孟屿的宽大黑色纯棉T恤,下摆堪堪遮到大腿根部,露出两条光洁笔直的腿,此刻正跪在柔软的沙发前地毯上。
T恤的领口对她来说过于宽大,滑落一边,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和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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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上那副用来装饰的白框眼镜滑到了鼻尖,镜片后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紧闭着,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翼般急促颤动,在眼下投下不安的阴影。
她温热的呼吸,带着一种全然陌生的、令人战栗的湿意,透过薄薄的布料,熨烫着孟屿紧绷的皮肤。
沙发旁的地毯上,还散落着一本翻开的、厚重的《唐代社会生活史》,书页被压泛起来了褶皱。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砸了进来,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滚烫的油锅。
沙发上的两个人瞬间僵住。
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响,戛然而止。
孟屿插在大力发间的手猛地收紧,指关节捏得发白,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从喉间溢出一声极其压抑、混合着被打断的生气和生理性不适的粗重闷哼。
“唔。”
大力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睛骤然睁开,瞳孔里还残留着未退的水雾和一片空茫的懵懂。
唇瓣水光淋漓,脸颊和耳朵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孟屿那只依旧按在她后脑的手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
“唔....” 一声短促的呜咽被她死死咬在唇齿间。
“谁?”
孟屿的声音响起,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濒临爆发的火药味。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穿透门板射向门外。
门外的曾小贤被这沙哑又冰冷的一个字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破布荆条”扔了。
他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声音带着哭腔和十二万分的谄媚,拔高了调门:
“小...小屿!是我!曾老师!曾小贤!那个….
我我我....有急事!十万火急!关乎生死存亡的那种急事!你…你开开门啊!”
他一边说,一边不死心地扒着门缝往里瞄。暖黄的光线从门缝底下透出来,隐约能看到客厅一角—散落在地毯上的书,还有…沙发边缘垂下来的………
“曾老师..”
门外的曾小贤屏住呼吸。
“你最好....是真有急事。”
那声音里的警告意味浓得化不开。
曾小贤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抓着那块破布的手抖得像帕金森。
门内。
孟屿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的幅度很大,似乎在极力平复着什么。
他那只一直按在大力后脑的手,终于极其缓慢地、带着无限留恋地松开了力道。
指尖划过她汗湿的鬓角,最后轻轻捏了捏她滚烫的耳垂。
“起来,大力。”
他的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声音虽然沙哑,却多了点安抚的意味,另一只手摸索着,替她把滑到鼻尖的眼镜小心地推回原位。
镜片重新架好,遮住了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眸。
大力像是才找回一点力气和神智,手忙脚乱地从地毯上撑起身。
宽大的T恤下摆随着她的动作掀起危险的弧度,又被她飞快地一把摁住,死死压在大腿根。
脸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子根,她根本不敢看孟屿,低着头,手背用力蹭了一下湿润的嘴角,动作带着点羞愤的狼狈。
孟屿看着她这副样子,眸色深了深,喉结又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强行压下眼底翻涌的暗色,伸手胡乱地把自己敞开的衬衫领口拢了拢,扣子扣得歪歪扭扭。
“去里面。”
他朝卧室方向抬了抬下巴,声音低沉。
大力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毯上爬起来,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冲进了卧室,“砰”地一声轻响,门被紧紧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孟屿这才长长地、带着无尽烦躁地吐出一口浊气,拾手用力搓了搓脸,仿佛要把那点未散的欲念和被打断的怒火都搓掉。
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不稳,趿拉着拖鞋,带着一身低气压,走到门边,“咔哒”一声拧开了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