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太响了!太近了!就在门外!
是谁?!在这停电的深夜?在公寓刚刚发生一连串诡异事件之后?!
关谷的心脏狂跳到几乎爆炸,他猛地转身,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将悠悠护在身后,手机光柱像一把利剑般猛地射向猫眼!
他浑身紧绷,几乎做好了面对门外任何恐怖景象的准备。
“谁?!谁在外面?!”关谷的声音因为极度紧张和恐惧而变得嘶哑。
门外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同样带着点惊惶,但明显属于人类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关谷先生?唐小姐?是你们吗?是我!楼下王阿姨!”
“王…王阿姨?”
关谷和唐悠悠同时愣住,紧绷的神经像是被戳了个小洞,泄了点气,但巨大的恐惧感还没完全消退。
“是我是我!哎哟吓死我了!”
王阿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透着心有余悸,“刚才你们楼上‘哐当’好大一声响,然后灯‘啪’全灭了!我正好在楼道里倒垃圾,听见你们屋里好像还有尖叫?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了?这破电停的真是时候!”
原来厨房那声巨响是楼下的王阿姨听到的?
关谷稍微松了口气,但心脏还在狂跳。他犹豫了一下,手依然紧紧握着门把手,身体却稍稍离开了门板,把猫眼让给唐悠悠。
唐悠悠惊魂未定地凑上去,眯着眼往外瞧。楼道里应急灯微弱的光线下,王阿姨那张熟悉的、此刻写满担忧和八卦的脸清晰地映在猫眼里。
“真是王阿姨!”唐悠悠带着哭腔对关谷说,像是找到了救星。
关谷这才彻底放下戒备(至少是对门外),赶紧拧开门锁。
“吱呀”一声,门开了。楼道里应急灯昏黄的光线涌进来,虽然微弱,却驱散了屋内绝对的黑暗,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穿着厚实家居服、手里还拎着个垃圾袋的王阿姨站在门口,一脸关切地看着里面两个脸色煞白、紧紧抱在一起的年轻人。
“哎哟我的天!看这小脸白的!吓坏了吧?”王阿姨一眼就瞧出不对劲,“停电吓的?还是刚才那声巨响?我看你们屋里黑灯瞎火的…”
“王…王阿姨…”唐悠悠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带着哭腔,“不是停电…刚才…刚才屋里…有怪事!”
“怪事?”
王阿姨皱起眉头,探头往里看,又疑惑地看了看关谷举着的手机,“啥怪事?进贼了?”
“不…不是贼…”
关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组织语言,但刚才的经历太过离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就是…灯突然灭了之前,屋里温度骤降,墙上好像有黑影…然后…然后电视自己响了!滋啦滋啦的!还有雪花!”
“对对对!”
唐悠悠拼命点头,补充道,“好像有张人脸!吓死人了!王阿姨,我们公寓是不是…不干净啊?”她压低了声音,带着恐惧。
王阿姨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甚至还带了点哭笑不得。
“哎呀!我说什么事呢!吓成这样!”王阿姨一拍大腿,“闹鬼?想啥呢你们!”
她抬脚就走了进来,熟门熟路地摸到客厅墙边的一个插座面板,指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方盒(路由器)和一个黑色的机顶盒。
“喏!看看!是不是都插在这一个接线板上?”
王阿姨指着那个插满了各种插头的接线板,“我刚才在楼道就闻到一股子焦糊味,肯定又是这老破线路,加上你们这电器插太多,过载跳闸了!总闸应该在楼道电表箱!”
她这么一说,关谷和唐悠悠才隐约闻到空气里确实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类似电线烧焦的气味,刚才太紧张完全没注意。
“那…那温度骤降?”关谷还是有点懵。
“跳闸断电,暖气片不工作了呗!这房子密封又差,冷风嗖嗖的,温度降得快不是很正常?”
王阿姨一副“年轻人就是大惊小怪”的表情。
“那墙上的黑影呢?”唐悠悠不死心。
“影子?”
王阿姨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关谷的画架上,上面还夹着未完成的画稿,旁边堆着颜料和笔。“关谷先生,你画画是不是开了那个…那个很亮的台灯?”
她指着画桌上一个高瓦数的专业绘画台灯。
关谷点点头。
“那就对了!”
王阿姨笃定地说,“那个灯那么亮,突然一灭,人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看花眼了呗!再加上你们自己吓自己,可不就觉得有黑影飞过去?我有时候关灯快了,眼前还冒金星呢!”
“那…那电视机呢?”
关谷指着角落那台刚刚“闹鬼”的黑色电视,心有余悸,“它自己滋啦滋啦响!还有雪花!都停电了!”
王阿姨走过去,弯腰看了看电视机后面,又看了看插着电源的接线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