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特有的发酵酸香极其浓郁,粉条吸饱了汤汁,滑溜溜又带着嚼劲,混合着一点点猪油的润和干辣椒的微辣,咸香开胃。
大力立刻扒拉了一大口热米饭送进嘴里,米粒的甘甜和酸菜的咸香完美融合。
“酸菜…发酵风味物质浓度高…与碳水化合物的协同作用…幸福感提升显着!”
她含糊地说着,脸颊塞得鼓鼓囊囊,像个贪吃的小松鼠。
孟屿低笑,又给她夹了些干煸豆角:“吃点蔬菜,均衡营养。”
豆角煸炒得火候正好,外皮微焦带点虎皮,内里依旧翠绿爽脆,花椒和干辣椒的香气被激发出来,微麻微辣,非常解腻。
两人就着热腾腾的米饭,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分享着桌上的菜肴。
锅包肉的酸甜酥脆,酸菜炒粉的咸香开胃,干煸豆角的清爽麻香,简单的家常味道,在这寒冷的午后,吃出了满满的幸福和踏实感。
孟屿看着大力小口小口扒着最后一点米饭,把她爱吃的锅包肉酱汁都拌了进去,吃得鼻尖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饱了?”他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里带着笑意。
大力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尖,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点点头:“能量补充…百分之百完成。味觉参数…全方位达标。”
她看着桌上几乎光盘的菜肴,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补充,“尤其是…锅包肉。”
孟屿看她那意犹未尽又有点小害羞的样子,忍不住伸手,隔着桌子轻轻捏了捏她吃得暖乎乎的脸颊:“达标就好。下次还带你来。”
他起身去结账。老王乐呵呵地算着钱:“锅包肉二十八,酸菜炒粉十六,干煸豆角十五,米饭三碗六块……一共六十五!吃好了?”
“吃好了,王叔手艺还是这么地道。”孟屿付了钱,又跟老王寒暄了两句。
等孟屿回来,大力已经把两人的羽绒服都抱在怀里了。
孟屿接过来,帮她仔细穿好,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又把毛线帽给她戴严实,围巾绕了两圈。
“外面雪好像更大了。”大力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
“嗯,回去正好睡个午觉。”孟屿牵起她的手,推开饭馆的门。
一股比来时更凛冽的寒气瞬间涌来,夹杂着大片的雪花。
外面俨然已是另一个世界。雪下得更急更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织成一张巨大的白色帘幕,天地间混沌一片,连近处的房屋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寒风卷着雪沫子直往人脖领里钻。
“唔!”大力下意识地把脸埋进厚厚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被冷风激得水润的眼睛,声音闷闷的,“能见度…急剧下降。”
“跟紧我。”孟屿握紧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开最猛烈的风头,“路滑,踩我踩过的地方。”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被新雪覆盖的街道上,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小镇仿佛陷入了冬眠,路上几乎不见行人,只有他们踩雪的“嘎吱”声和呼啸的风声。厚厚的雪幕中,连吉普车停靠的位置都变得模糊难辨。
“应该在…那边。”
孟屿眯着眼辨认方向,拉着她小心翼翼地横穿一条几乎被雪覆盖的小巷。
巷子尽头连接着一片开阔地,再过去就是通往山里民宿的公路了。
“这雪…比预判的还要大。”
大力把脸往围巾里使劲缩了缩,只露出一双被风雪吹得湿润的眼睛,睫毛上瞬间就沾满了细小的冰晶。
声音闷在厚厚的羊毛围巾里,带着点瓮声瓮气的软糯。
孟屿把她往自己身边又紧了紧,几乎半搂着她往前走,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开最猛烈的风头。
他眯着眼,努力辨认着方向:“吉普应该就在前面巷子口……这鬼天气,真够呛。”
他声音不高,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雪撕碎。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巷子口那片相对开阔的空地边缘。
风似乎小了点,但雪幕依旧厚重,能见度极低。隐约能看到吉普车模糊的轮廓停在不远处,像个被雪半埋的甲壳虫。
“等等。”孟屿突然停下脚步,拉住大力,侧耳倾听,“听……是不是有动静?”
风声呼啸中,夹杂着一种细微的、仿佛树枝被轻轻踩断的“咔嚓”声,还有……一种低低的、类似喘息的声音?就在前方那片被雪覆盖的灌木丛后面。
大力也屏住呼吸,好奇地睁大了眼睛,透过漫天飞舞的雪片努力看去。
只见那片低矮的、覆满厚厚积雪的灌木丛后面,影影绰绰地,缓缓走出几道优雅的身影。
是鹿!
而且不止一只。
它们个头不小,皮毛是漂亮的深棕褐色,在雪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背上和肋侧点缀着清晰圆润的白色斑点,如同落在褐色绒布上的雪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