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但我自年少时便鲜少在家与父母更是疏离,论到底终是不孝。此来,若是将这身留在这除魔卫道的路上,也算是不辜负这一身道行!可惜我那父母养我20余年,我竟无法膝前尽孝,只能托付于你了!”
夜风骤起,吹动一树翠叶。一片叶如风中残烛般从树上被吹拂而下,落在两人之间的石桌上,像浑浊的江水中一只无力的扁舟。
童昊死死盯着李简,突然嗤笑一声,“少开那种玩笑了!不过就是一伙邪修罢了,哪有那么容易死?”
“也是!”李简迎上童昊的目光,“不过就是一会儿邪修罢了!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我越像先贤一般选择用我的生命与血肉为后来者劈开一条道路!”
两人对视良久,童昊终于颓然低头,双手捂住脸庞。当再抬头时,眼中已是多了些许血红。
“李简,你他妈再吓我,我就把你们撵出去!”
“唉,没关系,下次我还敢!”李简轻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人间虽短,岁月方长,我这一辈子就是没有机会当个普通人啊!不过,值了!”
远处传来崔廉和张宁宁练功的呼喝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李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中浮现出罕见的温柔。
“哎呀,看样子我和我的师父师爷以及历代的宗长祖师没什么不一样,我和他们一样都不知道自己身后究竟是何样的人,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只希望他们比我做的更好吧。”
童昊没有回答,只是猛地灌下一整壶冷茶,任由茶水顺着下巴滴落,打湿了前襟。
“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李简站起身,拍了拍童昊的肩膀,“有些事儿想多了心累,而且他妈的还折寿!”
童昊低头无言,直到李简快要到了卧室门口才突然出声。
“只不过是住了几天,吃了几顿饭,帮你教教徒弟,你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吗?归根到底,这只不过是我们童家和王家的家事而已。”
李简转头耸了耸肩,微微撅起嘴来,“我上哪知道去!世间的道理,那么多,我要都知道,那我不早成圣人了!我要做什么,是因为我乐意,量谁来,我也会如此做,矢志不渝!”
旋即李简的身影便消失在紧闭的门扉后,只留下庭院中一片沉凝。
天主教堂医院。
童玉戴着厚重的墨镜,身后跟着整整齐齐六个保镖,这六个保镖都是童家保镖团队中的精锐,修为和身手虽然照薛亦非差一点,但至少每一个都是登堂境的水准。
临近病房门口,一个保镖忍不住皱眉开口道:“小姐,这个东西用不用重新准备啊?毕竟这只不过是在路边随手买的果篮,江先生见了或许会不高兴啊。”
童玉微微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那个保镖,眉头轻轻一挑。
“果篮在哪里买都是一样的,水果每一个都是有营养的,价格再高的水果只不过是味道好一点,对于疗养身体并不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就拿这个吧!”
说着童玉便推开了病房的门户。
江凡懿此时正在悄悄给彭博发消息,听到门被打开,如同做贼一样,快速的将手机塞进了被子里,佯装睡着了的样子,赶紧闭上了眼睛。
童玉虽开门有些慢了,但江凡懿的那些小动作依旧是被其尽收眼底。童玉虽然不知道他在藏什么,但是心里已有了计较,眼里心底的厌恶不禁更盛了几分。
但为了大局,脸上又不得不装作一派欢喜焦急的模样,三步化作两步来到江凡懿的床边,极力地捏出几分温柔的嗓音。
“凡懿,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