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容盘腿闲散的坐到廊下,抬手将握在指尖的狼毫点在墨汁里,对着院子里一片潋滟起伏的山水景致,一笔一画的仔细勾勒着,院内的风景慢慢跃然而纸上,细致到每一处都画得很是真实,等画了一半,他才微微喘出口气,停下笔,欣赏自己的画作。
画上的色彩很鲜艳,却不及他那张妖冶而精致的狐媚小脸,连纸上渲染的红墨,在他不点而红的娇色艳唇下都黯然下来。
三四个侍从一前一后,端着新泡好的茶水糕点走了过来,轻轻放在桌上,也看着他的画,过了一会,一个侍从笑道,“三公子,你画了快一天了,今日这般悠闲何不出去走走。”
另一个侍从也说道,“三公子,要不去落泉的马场玩怎么样,大公子又不在,难得你能放松些……平日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还要帮着处理外面的事物,趁着天色还早,去马场玩吧……最近那边马场新进来了一批外域的好马,十分健壮漂亮,最近主君的寿辰就要到了,三公子可以选一匹好马做贺寿之礼,就是送大公子也好,二公子也喜欢……”
袁容刚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听到二公子几个字,手中的杯子一停,抬头问道,“二哥身体怎么样……是不是大好了?”
侍从回答,“是,昨天莫大夫过去诊了脉,说只要不在剧烈的动作很快就会没事,伤口也都在愈合,等在过些日子就能下床了,奴婢昨日替公子去探病,那边的人还是不让进,莫卿瞪着我的时候,眼睛都快喷火了……”
众人一听这个,都默然不作声了,都明白是为什么。
二公子自己私下带女人进府,三公子却跑去掺和,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打起来……事后,被大公子罚跪祠堂三天,腿都快跪折了,二公子也被关了禁闭,落得个伤势加重痛苦无比,到现在还不允许出来,帮他窝藏女人的侍从也都被打了一遍,莫卿都挨打了,自然是看到他们这些三公子的侍从而恼怒……
袁容的手指在杯沿细细转了一圈,最后微微凝眉,二哥的身体好了……那就表示他要去跟嫂子圆房,廖氏发了最后通牒,如果他不能让嫂子怀上子嗣,她们就要休夫,这个联姻对袁氏很重要,为了打通北芪各地关节,袁氏花了不少人脉银子,还是拿不下廖氏,才不得不把二哥嫁过去,廖氏在北芪一家独大,一直是土皇帝般的存在,又手握着当地的重兵,想要在北芪行事,甚至安插势力,这个孩子必须要怀上。
大哥哥不会在让二哥逃脱的。
想了一会,他再也没心情画画了,放下茶杯,立马起身去二哥袁宜的院子。
可走了一半,他又犹豫了,去了又能做什么,这件事容不得二哥任性,就是他不喜欢嫂子,这个孩子也得怀上,跟他喜不喜欢无关。
想了一会,袁容最终还是回去,关了门在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找了半天,搜到一个绿玉小瓶放在怀里,这才淡然的去了二哥的院子,莫卿没有进屋去禀告,就在外面拦住了他,“三公子,二公子还在休养,又正在关禁闭,不便见你,请回吧。”
“……莫卿,那是我二哥,我想进去就进去,你一个下人还想拦住本公子,让开,关了禁闭又怎么样?大哥哥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大不了在去跪三天祠堂,哼,我要进去跟袁宜说几句话,这也不算犯禁令,莫卿,你不要逼我出手。”
站在院门口,腰间挂剑的二个侍卫看了看他们,开口冷声道,“三公子,大公子吩咐,二公子除了大夫谁也不允许见,你还是回去吧。”
袁容看了看他们,认出是大哥的属下,没想到大哥竟然会派人来这,果然……大哥哥已经知道二哥的身体好了,不会给任何人来救他的机会,这个莫卿知不知道二哥哥有危险,皱眉哼了一声,“原来是大哥哥的人,大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大公子去哪或什么时候回来都无人知晓,三公子何必问。”
袁容瞥了眼莫卿,突然抽出手上长剑,一道剑光闪过砍向他的脖子,“你一个下人,竟敢拦我,谁给了你狗胆。”
莫卿惊愕的一个迅速反身退开,他本来挨打就受了伤,最近虽有好,却突然被袭击而是慢了一步,生生被他的剑划开手臂,血水瞬间染红了衣服,跟着袁容的几个侍从也惊愕住了,慌张想要拉住他,“三公了,快住手,大公子吩咐过不允许在院里动刀剑。”
之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他们两院动了刀剑,才被大公子给惩罚的,这……这又要动手,被大公子知道不会在是跪祠堂那么简单了。
而且这次又是三公子先动的手。
看到这一幕,跟莫卿一起的那些侍从纷纷抽出剑来。
“住手……”
一句清冷的训斥声传了过来。
袁宜的房间门被打开,他站在门口,一件蓝色衣袍披在肩膀上,眼眸清冷,俊美漂亮无的容貌也恢复了正常,只是那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似乎才从床上起来,他冷冷看着袁容,“你是觉得我死了,还是动弹不得,又想在我这里闹事,果真是长大了,以前只会哭着鼻子叫二哥哥帮你,现在,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