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延跟伯贤都震惊住了,两门亲事?除了商户子,还有别的人?什么时候发生的,他们特意查过她的底细,并没发现她还另外定了人?
伯晗已经走到前面,听了此话,慢慢停住步子转过身来,看着春含雪不舍得放下的筷子,眸光轻轻转动,嘴角微微扬起,轻轻拂了衣袖又转过身去继续走着,淡然的声音传来,“你还是来吧,我屋内那一整桌的御膳,都赏你了。”
那两个中年侍从见春含雪没有动,上前围住她,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小姐,请吧,主子赏赐是莫大的荣耀,小姐该去谢恩了。”
崔延跟伯贤也上前,一边一个的抱住她的胳膊,柔声道,“小姐,去吧,你的确该去谢恩,对了,出了学院,可千万不要叫他伯晗,直叫他名讳是藐君之罪,好拉,不要在这里说话,有什么事过去在说。”
这次,难得这两人统一意见。
春含雪大概猜到那人是什么身份了,杨逸跟谢衍都说过,学院里有身份极尊贵的人,赐婚,御膳,赏赐,还不够明白的吗,伯氏,皇族之姓。
这个时候,春含雪也回过神来,伯贤?
伯贤是安阳王的儿子……?那他也就是裴郎的孩子?难怪伯贤长得这么漂亮,翠娘说裴郎是绝色倾国的美人,就因为长得太美让安阳王一见钟情,不顾身份娶了低贱的他,传出了安阳王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佳话,呵,她早就想见裴郎,都说不要了,伯贤还拼命往她手心里撞,送来的机会,她要想想该怎么弄死裴倾城,或着让他受尽苦头给翠娘赔罪,翠娘嘴上说不用报复了,可心里却一直想让他感受她的痛苦。
那就去吧。
衣袖之下,她伸手紧紧捏住了伯贤的手腕,指尖撩过他的掌心,伯贤惊讶了一下,酥麻之感一闪而过,激得他身体一阵颤栗,膝盖一软跌倒在她怀里,喉咙里差点呻吟出来,他红着小脸颤抖的嗯道,“小姐……”
春含雪没有管崔延,直接一把抱住伯贤的腰扶着,轻笑道,“怎么了?这石头路是很咯脚吧,别在跌倒了。”
伯贤虽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转变态度,还……还撩拨自己,但心里却无比高兴,不管怎么样,说明她开始喜欢自己了,那她是不是会娶他?会的吧,他忍不住的欢愉起来,小脸更红的恩了一声,“恩,小姐,一会下学去我家里吧,我家里没有人……爹爹去庙里烧香,大概会很晚回来。”
他扭捏了一下,平常嚣张跋扈的小世子,现在像个羞涩的小娇郎,看得崔延惊住了,脸色瞬间难堪无比,冷然讽刺道,“你父亲不在,去你家做什么,不要脸的东西,亏你说得出口,丢人现眼,小姐是打算选他吗?”
崔延当然感觉到春含雪的变化,有些奇怪,想问,可她没有理他的讽刺,单独拉着伯贤的手快速追上前面的人,伯贤现在已经不想跟崔延斗嘴了。
心中得意得很,白了他一眼。
他已经开始谋算怎么退袁氏的婚事了,无论怎么,撒泼打滚,都要父亲去退婚,不退他就私奔,或者……最下之策,咬了下唇瓣,红着脸偏头看了眼春含雪,先与她做了夫妻,在去退婚,让袁氏的女人知道他非清白之身,自然她们就会退婚了。
再次进入伯晗的书房,春含雪也没觉得太陌生,转头看到有七八个年轻的侍从提着食盒,鱼贯而入的进来,把食盒里的精致御膳摆了满桌,吃饭用的紫色南竹筷,汝窑碧波透青碗碟,散发着极其雅致的气息放在她面前。
伯晗撇过春含雪拉着伯贤的手,有些意外,眼神一收,拿起旁边的书卷成卷,转手敲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春含雪一怔,看着他打在自己手腕上的书卷并没有动,他叹了口气,逼视进她的眼睛里,“松开……”,春含雪这才慢慢松开手指,他收回书卷,淡然道,“那一桌子御膳的都是你的……”
春含雪瞥了眼桌子,向他行了一礼,“多谢公子赏赐。”
她也不在客气坐下就吃起来,他既不愿意表露身份,她就当不知道……还有,再不吃饭她都快饿死了。
伯贤红着小脸坐到她身边,陪着一起吃,崔延冷笑一声转身就出去了,她已经故意选了伯贤,留在这也没必要了,这天下的女人又不是死绝了,可恶,明明娶了他崔延能得到的好处更多,竟然选伯贤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他父亲是什么东西,一个低贱奴隶生的孩子,简直是……
袁氏会定下他的婚事,怕是根本没当他是个人,都这样了,还来跟他抢女人?伯贤这死小子,他倒要看看他如何退掉袁氏的婚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