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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大都督皆待我等不薄!我等怎会出卖他们!当年伯符公虽曾与我等有隙,但他光明磊落,败就是败,降就是降!他何曾如此折辱过自家部属?你竟被这酷刑吓破了胆,甘心攀诬自己,做这摇尾乞怜之状!呸!”
随后,祖郎的目光越过焦已,如同两道利箭直刺孙权:
“孙仲谋!这就是你想要的‘口供’!?用这等下作手段,屈打成招!你扪心自问,如此行事,可对得起你父兄打下的基业?可对得起那些为你孙家战死的军中兄弟?”
“我祖郎今日把话撂在这!通敌之事,老子没干过!老子即降伯符公,就没想过再反你孙氏!更不会等到今日!你如此猜忌刻薄,对自家降将,甚至对周大都督那般功臣皆妄加疑忌,又岂是明主所为?”
“你比你兄长伯符公,差远了!他虽性急如火,快意恩仇,却也知敬识豪杰,断不会如你这般,用自家部属的血来掩盖过失,粉饰功业!”
“给我住口!”孙权脸色因暴怒而涨红扭曲。
祖郎一番怒骂,那句“你比你兄长伯符公,差远了!”狠狠触及孙权心中最敏感,却最不愿承认的那块逆鳞!
“狂悖逆贼!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诋毁主上!文珪(潘璋)!给我打!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这里的刑具硬!”
潘璋目中凶光一闪,抄起一根浸了盐水的皮鞭就要上前。
“主公息怒!”吕蒙再也忍不住,跨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急声道:
“祖郎虽言语冲撞,但其人勇烈,在军中威望甚重,当年归顺伯符公亦是真心!如此酷刑加身,恐寒了军中将校之心!请主公念其旧功,留其一命!”
“况且……况且通敌之事,现有焦已等人供词,王晟,盛宪,高岱亦已认罪伏法,证据确凿,何必再……”
“吕子明!”孙权厉声打断,居高临下地盯着吕蒙,眼中充满了冰冷的审视:
“你是在教我做事?还是在为这逆贼求情?你可知妇人之仁,便是取祸之道!”
“我倒要问你,当年舒县之战,你随我奇袭得手,斩杀刘备军大将裴元绍之时,可曾有过半分仁心?”
“你手上沾着敌方大将的血!你以为刘备,霍骁若得江东,还会容得下你吕子明吗!?”
吕蒙浑身剧震,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舒县之战,阵斩裴元绍……这是他得孙权赏识的关键一战。
孙权此刻提起,已是赤裸裸的“敲打”!
他抬头看向孙权,主公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猜忌,让他心底一片冰凉。
“主公所言极是!子明!我等与那刘备,霍骁不共戴天!这祖郎等辈心怀怨恨,拒不认罪,即便主公饶他一回,他日恐怕此人也会以怨报德!”
潘璋盯着吕蒙,语气中夹杂一丝不耐:
“主公统领江东,自不能容忍这些逆贼左右摇摆,心怀叵测,即便......是伯符公老臣,若敢背叛主公,亦是死路一条!你深受主公知遇之恩,可莫要步那些逆贼后尘!”
吕蒙听出潘璋“话里有话”,这位昔日一同在帐下听命的好兄弟......如今......眼中只剩下对权力的渴望,以及对主公命令的盲从。
吕蒙犹记得,数月之前,周瑜大军败于庐陵,退守会稽,诋毁其“养寇自重”“功高盖主”的谣言漫天飞之际,潘璋还与自己一道,为周瑜在主公面前辩白......
如今......潘璋擢升解烦营副统领,已深得主公信任,他不但对周瑜透出敌意,对自己这个生死兄弟,解烦营正统领,也是隐隐提防......
潘璋的悄然转变,不由让吕蒙一阵齿冷......
他察觉到主公狐疑的目光,只得低下头,声音艰涩道:
“谢主公......教诲!末将对天起誓,对主公绝无二心,否则五雷诛灭......日后主公但有所命,末将自当听命行事......”
孙权冷哼一声,不再看他,却对潘璋森然下令:
“文珪!给我割了祖郎这狂徒的舌头!让他永远闭嘴!”
“三日之后,盛宪,高岱,焦已,赵达,陈立,薛宜,连同这哑巴祖郎,以及那王晟老贼尸身,一同押赴吴县闹市,以投敌谋逆之罪,明正典刑,枭首示众!我要让整个江东都看清楚,背叛我孙氏的下场!”
“诺!”潘璋狞笑着应命,从亲卫手中接过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步步走向目眦欲裂,疯狂挣扎却因镣铐而无法挣脱的祖郎。
孙权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同毒蛇吐信:
“另外,文珪,你加派解烦营耳目,给我盯紧丹阳!周公瑾那边……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还有,子明......”
“属下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