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林昼的惊叹声像颗糖落在地上,甜滋滋的,小手在星光旁边虚虚抓,怕碰散了,“那我们给风筝加个小铃铛吧!像蜜蜂风筝那样,飞起来‘叮铃’响,星星就不孤单啦!”
夏侯杰看着这幕,咧开嘴笑时眼角的纹路都舒展开,伤疤在暖光里柔和了许多。“小夜这手艺,去剧团做道具都够格。”他走过来,大手悬在林夜头顶顿了顿,轻轻揉了揉,力道刚好,“今天干得漂亮,小子——那下精准得像手术刀,换我来,准得把整块石头劈碎。”
林夜没躲,任由他揉着头发,只是偏了偏头,算回应。“省事而已。”语气还是那副“嫌麻烦”的样子,但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晶石模型时,眼底深处掠过丝冷——就像守护风筝要修好竹骨,守护日常也要揪出藏在暗处的威胁。
技术部的灯光把所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烤箱的麦香还在飘,荧光布的草木气缠着茶味,屏幕上的危险数据在跳,林夜掌心的星光还没散……危险与安宁,责任与温情,像风筝的线,绕在一起却扯不断,撑着这个安全局技术部的日常。
邹善拿起块萤火虫饼干,麦香混着芝麻的脆在舌尖散开。他看向屏幕上的晶石模型,又看了眼讨论星星风筝的三个身影,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下一行字:“星光风筝骨架——碳纤维与竹骨复合结构方案”。
危险要解决,风筝也要做。这才是他们的日子——既要护着头顶的星光,也要攥紧手里的线。
技术部的灯光像被揉碎的月光,在地板上淌成片暖黄,把林昼那句“星星就不孤单啦”裹得软软的。林夜掌心的星光布还在轻轻晃,银线流转的光映在夏侯杰眼角的笑纹里,像落了点碎钻,又顺着邹善深蓝色工作袍的褶皱滑下去,在布料纹路里藏成细闪。
夏侯杰走到林昼旁边时,军靴在地板上蹭出轻响。他拿起块萤火虫饼干,对着灯光转了转,芝麻“光斑”在暖光里泛着浅褐,翅膀的纹路被烤得微微发焦,像真萤火虫停久了留下的印。“咔嚓”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技术部荡开,碎屑落在训练服的口袋边。“想法不错!”他嚼着饼干点头,指腹蹭过饼干边缘的焦痕,“不过星星风筝得飞三层楼那么高,小铃铛的风阻和重量都得算——轻了挂不住,重了飞不高。”他忽然拍了下额头,看向邹善时眼睛亮起来,“老邹,仓库里有批超轻的共振合金铃铛!上次处理文物案剩下的,声音脆得像冰撞玉,分量跟片羽毛似的,单个还没这饼干沉。”
邹善的目光刚从投影屏的红色符文上移开,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了两下,仓库的实时库存清单就浮在半空,绿色的“C-7S”编号格外显眼。“有,共振频率能调,单个0.8克,挂三个都不影响平衡。”他视线没离开屏幕,手指却在清单上划了道线,铃铛的参数立刻同步到林夜的终端,“林夜,风筝尾翼的平衡计算加个变量——铃铛挂在北斗七星斗柄末端那颗星的位置,那里气流最稳,风一吹,声音能顺着江风飘半里地。”
“好。”林夜应着,指尖在星光布上轻轻一点。斗柄末端的银线突然自己缠成个小环,一个指甲盖大的铃铛虚影从环里钻出来,铃舌是用更亮的银线做的,随着模拟的气流晃了晃,虽然没声响,却能让人想起“叮铃”的脆音。他偏头看林昼,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影:“这样,满意吗?”
林昼的脑袋点得像捣蒜,小脸被星光映得发红,鼻尖的面粉都跟着发亮:“满意!像星星在唱歌!”他小心地伸出手,指尖穿过星光时,虚拟的银线在他指缝里打了个旋,明明只触到微凉的空气,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指尖还在半空轻轻晃,像在逗那只看不见的铃铛。
“行,铃铛包在我身上。”夏侯杰拍了拍胸脯,训练服下的肌肉硬得像块钢板,震得口袋里的饼干碎屑都簌簌掉,“明天一早就去翻仓库,顺便找卷细银链——上次见道具组用的那种,软得能绕指,挂铃铛准飘逸。”他目光扫过工作台的特制容器时,嘴角的笑意淡了些,指节在台面上轻轻磕了磕,“这破石头……真够膈应人的。老邹,逆向解析有头绪没?”
邹善终于从屏幕前转过身,揉眉心的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深蓝色工作袍的领口被揉出浅痕。“暂时还是团乱麻。”他走到容器旁,透明观察窗上还沾着点分析时喷的冷凝雾,他用指腹擦了擦,看着里面布满裂痕的黑色晶石——原本该是透亮的质地,现在像块蒙了灰的旧玻璃,“古老的术式结构像盘缠了百年的藤,强行激活的痕迹是被扯断的藤条,那‘共鸣’信号……更像藤条断了还在颤。”他转头看林夜,眼底的锐利软了些,“你那丝纯净样本,‘唤醒’它记忆的过程得慢,急了容易让碎片彻底‘死’掉。”
林夜正低头看自己的指尖,刚才模拟符文的银芒还没散尽,像沾了点星光碎屑。他抬眼时,目光落在容器上,沉静的眸子里映着晶石的裂痕:“有熟悉感,但很模糊。”他指尖在空气中划了道极扭曲的弧线,银线跟着弯成个怪异的结,“像隔着层蒙了灰的毛玻璃——能看见轮廓,却辨不清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