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志望着远处闪烁的灯光,眉头拧成了个结:“兴哥,这动静闹得地动山摇的,咋连个探出头的人都没有?”
梁兴倚着凉亭柱子轻笑:“这可是家主王德仁的私密院落,藏着复活女魃的惊天秘密,肯定严禁闲杂人等靠近,谁敢凑过来打听?”
“话是这么说……”
林青志摸着下巴,目光扫过院子里仍在冒烟的废墟,“宅子着火、监控室被端,王家五兄弟一个没露面,底下人还跟没事儿人似的,该点灯点灯、该做饭做饭,这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梁兴望着远处的灯火轻笑:“说到底都是给王家卖命的打工人,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们犯得着操心?”
“也是这个理。”
林青志拍了拍裤腿站起,“天色不早了,这边收尾工作交给总部,我们得赶紧去吴家。”
“得嘞!我这就联系总部那边派人过来。”
梁兴抬手唤出执法证,指尖在虚拟界面上快速滑动。
通讯接通后,他三言两语把王家这边的情况向总部作了汇报。
汇报完毕,梁兴收起执法证,便和林青志并肩坐在凉亭里,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等待总部那边派人过来……
与此同时,四十公里外的芦溪县卢集镇,霓虹灯牌“吴姐美食城”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吴姐美食城”大排档的雕花木门紧闭,包间里红木圆桌旁,三个人刚刚落座。
上座那人正是王家老五王德信,一身藏青色西服衬得他不怒自威。
右侧坐着吴家老大吴友平,五十岁上下,小平头下是张红光满面的脸,偏偏一双小眼睛透着精明,薄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他身着花格子休闲装,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白白胖胖的模样,倒像是哪个县城里的地头蛇。
挨着吴友平的是老三吴友利,则是另一番模样。
四十七八岁,油亮的大背头下,和大哥如出一辙的小眼睛、薄嘴唇。
不过这人身材魁梧,往那儿一坐像座铁塔,深色休闲装下隐约能看见手臂的肌肉轮廓,看着倒像是给大哥撑场面的保镖。
这卢集镇本就是个偏僻小镇,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馆子。
可这“吴姐美食城”靠着吴家的人脉,硬是成了镇上数一数二的招牌。
也正因如此,吴友平才把这当成本次饭局的主场。
三人刚落座,“吱呀——”包间门被推开,一阵香风卷进来。
三十多岁的吴姐踩着细高跟走进来,波浪卷发下是张明艳的脸,紧身短裙把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她眼波流转,笑着冲王德信伸出手:“哎呀,五爷大驾光临,可把小妹激动坏了!您在道上的威名,我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啦!……”
王德信在江湖摸爬滚打半辈子,这种场面话说得比听得多,像这样甜得发腻的腔调反而让人膈应。
他脸上堆起职业性微笑,语气却挑不出错处:“吴家小妹这张嘴,怕是抹了蜜!我不过是混口饭吃的普通人,可经不起这么夸。”
吴姐何等精明,几句寒暄便察觉气氛微妙,娇笑着退出门外。
门刚关上,吴友平就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杯盏都跟着晃:“那廖家也太不识抬举了!知道五爷亲自来,还拿生病当借口躲着不见人!”
王德信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罢了,本就不是一路人。等风头过了,我自会登门拜访。”
这话轻飘飘的,却让吴家兄弟后背发凉:谁都知道,敢驳王家面子的人,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
见包间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吴家老大吴友平脸上堆起谄媚的笑,起身拿起酒壶给王德信斟酒:“五爷大驾光临,这杯酒可得好好喝,咱们好好叙叙旧!”
王德信微微皱眉,他本就不喜饮酒,往常早就摆手婉拒。
可这次身负重任,王家想和吴家联手,还得放下身段和对方打好关系……
他强挤出笑容,主动套近乎:“吴哥,咱们都是养尸一脉的自家人,别这么见外。您比我年长,叫我五弟就行!”
这话一出,吴家兄弟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王家这些年独大,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如今王德信突然放低姿态,肯定没那么简单。
小道消息说王家想重振湘西养尸一脉。
看来背后另有隐情,八成是王家惹上了大麻烦,想拉他们下水……
王德信瞧着两人一副“怕借钱”似的警惕神色,心里冷笑:哼!今天这合作,你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笑着举起酒杯:“来!咱们兄弟难得聚在一起,走一个!”
“干杯!万事顺意!”吴家兄弟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