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回“爱国者”前。

    登上米亚尔，重新启动系统。

    那枚勋章静静躺在脚边。

    他取下头盔，露出苍老而坚毅的面容。眼神不再冷峻，而是因悲悯而温柔。

    他开启记录仪，缓缓开口：

    “……门后没有新世界，没有奇迹，也没有答案。”

    “但我，看见了人类留下的，唯一值得记住的东西。”

    他望向灰暗天穹，一束微光穿透雾霾，落在他脸上。

    仿佛破碎梦境中，最后的一道回响。

    “他们曾努力活得像人，哪怕最终失败了。”

    “这，就是文明的可能性。”

    说完，他关闭记录仪，安放在那倒塌高塔旁。

    他走入门后世界的最深处，踏上一处轨道平台，按下最后的机关——那是一道一次性回送装置。

    装置启动，轨道颤动。

    那一刻，他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没有苦涩，只有温柔。

    仿佛终于完成了一件无人敢做、却必须有人去做的事。

    轨道尽头，微光闪过。

    装置启动，送他回归。

    一切归于沉默。

    门外，夜色未变。

    霜星依旧站在原地，未曾离开。

    直到轨道发出低鸣，她猛地转头。

    “爱国者”缓缓走出黑门。

    她想问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只是沉默。

    卓卡博斯替走到门前，将那扇漆黑之门缓缓合上。

    轰鸣声回荡天地。

    频道里传来他平静的声音：“走吧，这里埋葬的是世界的遗骸。”

    仿若落幕。

    霜星一怔，眼神随之暗下。她明白了。

    然后，她拔出“冰天使”的法杖，在门上刻下：

    “门后无光，亦无神，唯有过往的回声。”

    她转身，跟上“爱国者”的脚步。

    她不会告诉世界门后的真相。

    但卓卡博斯替所见、所悟、所留下的，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刻，成为另一个人继续前行的理由。

    文明的可能性，从不藏在门后。

    它藏在有人听完这段故事之后，仍愿意，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