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源看着屏幕里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真棒,晚上回来给爸爸念念。”
5月2日凌晨五点半,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博源已经把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逸晨的深蓝色背包里装着相机和充电宝,悦昕的粉色行李箱露出半截泳衣的蕾丝花边,何云还在往包里塞晕车药和肠胃药。
“都齐了吗?”博源拍了拍车顶,引擎已经预热好,散发出淡淡的汽油味。
“齐啦!”悦昕抱着她的兔子玩偶坐进后座,很快就把车窗降下来,好奇地打量着清晨的街道。路灯还亮着,在柏油路上投下长长的光晕,偶尔有早起的环卫工推着扫地车经过,“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六点整,车子缓缓驶出小区。博源握着方向盘,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何云——她正翻看着民宿老板发来的定位,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着:“从这里下高速,再走二十分钟沿海公路就到了。”
后座传来轻微的响动,悦昕已经抱着兔子玩偶睡着了,脑袋歪在逸晨的肩膀上。逸晨小声说:“爸,我调了导航,避开了拥堵路段。”他的手机支架上,地图正显示着蜿蜒的路线,像一条银色的丝带缠绕在海岸线。
博源点点头,踩下油门。车子驶上高速时,天边的云霞正慢慢染上橙红,仿佛有人在画布上泼洒了一大片金红的颜料。何云侧头看着窗外,田野里的油菜花还开着,一片一片的金黄随着车子的移动向后退去,远处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像淡墨画里的几笔写意。
“等会儿到服务区,给孩子们买点热包子。”何云转头对博源说,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额发。
“好。”博源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等看到海,让悦昕好好捡贝壳。”
后座的悦昕似乎听到了“贝壳”两个字,咂了咂嘴,翻了个身,怀里的兔子玩偶被抱得更紧了。逸晨看着妹妹熟睡的样子,悄悄把车窗再升上去一点,挡住了清晨微凉的风。
车子一路向南,朝着大海的方向驶去。仪表盘上的里程数不断增加,窗外的景色渐渐从田野变成丘陵,又慢慢出现蓝色的海岸线。悦昕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扒着车窗往外看,嘴里发出一声声惊叹:“哇!是海!”
博源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兴奋的女儿,又看了眼身边微笑的妻子,脚下的油门似乎更轻快了些。霞浦的滩涂,渔村的老屋,还有即将升起的朝阳,都在前方等着他们呢。
车子拐进沿海公路时,咸湿的海风顺着半开的车窗涌进来,带着鱼腥味的清新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悦昕扒着车窗数远处的渔船,逸晨则举着相机对准滩涂——退潮后的泥滩上,渔民正弯腰拾贝,竹篓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影子,像幅流动的水墨画。
“听潮小筑”藏在一片枇杷树后,白墙黛瓦的院子里晒着渔网,老板娘系着碎花围裙在门口摘海菜,见他们停车立刻笑着迎上来:“是博源老师一家吧?房间早收拾好了,推开窗就能看见滩涂呢。”
刚把行李搬进房间,院门外就传来一阵喧闹。七八辆私家车陆续停下,下来十几个大人小孩,领头的是个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嗓门洪亮得像装了喇叭:“都跟上啊!王姐带好你家二宝,别让他往泥里踩——洗不干净!”
孩子们像刚出笼的小兽,背着水枪和沙滩铲四处乱窜。一个留着寸头的男孩抡起塑料铲往枇杷树上敲,震得青黄的果子掉了一地;扎羊角辫的女孩则把包装纸随手扔在院墙上,被风吹得贴在晒着的渔网上。
博源正帮何云挂窗帘,脑海里突然响起熟悉的嗡鸣。他下意识扫过那群孩子,眼前瞬间浮现出淡蓝色的数字:寸头男孩头顶飘着“1”,另一个抢玩具的胖小子也是“1”,还有三个追逐打闹、故意撞人的孩子,头顶同样悬浮着刺眼的“1”。
“一类学渣……”博源眉头微蹙。系统的模拟洞察术融合矩阵从不出错,这些孩子不仅学业堪忧,行为习惯更是透着顽劣。他再看向家长,花衬衫男人头顶是“1-1”,显然曾是一类学渣;那个任由女儿乱扔垃圾的卷发女人头顶则是“2-2”,过去定是品德有亏的二类学渣。还有四个家长分别显示“1-1”和“2-2”,数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爸,我们去滩涂吧!”悦昕拉着逸晨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外跑。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寸头男孩正用石头砸海边的灯塔模型——那是村里为游客做的景观,刷着红白相间的漆。他爸爸,也就是花衬衫男人,不仅不阻止,还掏出手机录像:“砸得好!看这结实不?”
“住手!”逸晨忍不住喊了一声,“这是公共设施,不能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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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头男孩梗着脖子:“我乐意!你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