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夏冰的声音带着少女怀春的娇憨,指尖无意识绞着被角,脸颊在烛光下泛着粉,“你说今日那龙云校尉,是不是俊得晃眼?尤其是他救下我时,那眼神,那身手……”
白薇薇握着被子的手猛地收紧,指尖掐进掌心。原来夏冰也对他动了心。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涩意,含糊应道:“嗯,是个出众的人物。”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夏冰一骨碌爬起来,刚要掀帘,就被夏老按住肩头。“别动!”老人声音压得极低,飞快摸出个青瓷小瓶,倒出粒乌黑的药丸塞进白薇薇嘴里,“含着!龙云带官兵来了,切记,无论听到什么都别露面——他那双眼睛,毒得很。”
白薇薇含住药丸,一股苦涩直冲天灵盖,她知道这是掩去妖气的药。院外脚步声杂乱,龙云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夏老,叶一涉嫌勾结妖孽,还请交出来随我回府衙问话。”
“你们凭什么抓我爹!”夏冰终究按捺不住,提着墙角的短剑就冲了出去。白薇薇隔着窗缝望去,只见夏冰被两名官兵用长枪架在半空,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石,狼狈却倔强。
下一瞬,龙云的身影如疾风般掠过,手腕轻旋就卸了官兵的力,将夏冰稳稳护在怀里。月光恰好落在他侧脸,下颌线绷得紧实,眼神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夏冰仰头望着他,竟忘了挣扎,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白薇薇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闷得发疼。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木架突然晃动,一个瓷瓶“哐当”落地。院外的龙云瞬间警觉:“里面还有人?”
不等夏老阻拦,龙云已掀帘而入,长剑直指白薇薇藏身的角落。白薇薇猝不及防,被他剑气扫中肩头,踉跄着跌坐在地。抬头时,两人目光撞个正着——他眼中闪过惊艳,她心头泛起慌乱。
“这是小女徒弟,体弱,方才不慎碰倒了东西。”夏老连忙挡在白薇薇身前。
龙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像是在探究什么,最终收剑入鞘:“打扰了。”转身时,他衣角扫过白薇薇散落的发丝,带起一阵清冽的皂角香。
叶一终究还是被带走了。白薇薇摸着发烫的肩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剑气的余温。
另一边的太原城,城门正缓缓闭合。王生背着包裹,脚步沉重地走向城外——他要去找沙匪了断旧怨。佩蓉府里,琳琳正拿着王生留下的休书,笑得眉眼弯弯:“佩蓉姐姐,这下你和庞勇将军可算能……”
话没说完,丫鬟慌慌张张闯进来:“不好了!王公子单枪匹马去找沙匪了!”
佩蓉手中的茶杯“啪”地摔碎,拉起琳琳就往城门跑。此时的城门口,庞勇已带着官兵与沙匪对峙。王生提着刀冲向沙匪群,琳琳尖叫着要追上去,却被高翔一把拽回,身后一支冷箭擦着她的发髻钉在城门上。
“王生!”佩蓉的呼喊穿透混乱的厮杀声。王生回头的瞬间,被沙匪一刀划中手臂,庞勇见状提刀跃出,与他背靠背站在一起:“混蛋!要送死也得带上我!”
刀光剑影里,王生的眼神渐渐清明。最终,沙匪被打退,他望着佩蓉泛红的眼眶,默默放下了包裹。
庆功宴上,酒过三巡。庞勇让王生送佩蓉和琳琳回家,月色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琳琳蹦蹦跳跳地说:“明日我和佩蓉姐姐去山神庙祈愿,王公子也来吧?”
王生看向佩蓉,见她微微点头,便应了下来。送完琳琳,只剩两人时,佩蓉轻哼一声:“刚休了妻,就有小姑娘追着跑,王公子好本事。”
“佩蓉,我……”王生急着解释,却被她打断:“不必说了,我懂。”可转身回府时,她对着铜镜里自己发烫的脸颊,终究瞒不过自己——那不是生气,是吃醋。
夏老的居所里,夏冰还在絮絮叨叨说龙云有多英勇。白薇薇望着窗外的残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肩头——那里的疼意还在,就像某个藏在心底的名字,想忘,偏又记得清晰。
而府衙大牢深处,叶一蜷缩在草堆里,忽然听到墙缝里传来细碎的声响。一只通体漆黑的蝎子爬了出来,尾钩上挑着张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
“今夜动。”
牢里的叶一,手指刚触到那黑蝎,突然浑身一僵。蝎尾的毒针没入他皮肤,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窜遍四肢。他想挣扎,却发现自己连动根手指都做不到。
“叶一,”黑暗里传来个沙哑的声音,“想活命,就听我的。”
叶一猛地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墙缝里又爬出几只蝎子,它们的尾钩上都挑着细如发丝的黑线,那些黑线像有生命般,缠绕上他的手腕、脚踝。
“你……你是谁?”叶一的声音带着颤。
“别管我是谁,”那声音冷笑,“今夜三更,龙云会提你去审。到时候,你就说……你看到白薇薇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