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住手!”白薇薇纵身跃起,白衣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她握住镇妖剑的刹那,剑身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震得她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刃滴落,竟与剑上的云纹融为一体。
山魈被白光刺得怪叫一声,转身扑向白薇薇。她虽初握此剑,却仿佛天生就懂如何驾驭——剑尖轻点地面,带起的沙石瞬间凝结成冰棱,齐齐射向山魈的眼睛;旋身时剑风如刀,竟硬生生削下它肩头一块皮肉。
“这……这是云家的控冰术!”夏冰失声惊呼,“你怎么会……”
白薇薇没空回头,她只觉体内的妖力正被镇妖剑疯狂吸走,每挥出一剑,都像有烈火在经脉里灼烧。可当她看到王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看到他眼中的焦急与担忧,便咬紧牙关,将所有力气灌注于剑尖。
“以我妖元为引,镇!”白薇薇一声清喝,镇妖剑突然暴涨数尺,剑身浮现出古老的符文。她迎着山魈的利爪冲上去,一剑刺穿了它的心脏。那妖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迅速干瘪,最终化为一捧黑灰。
剑上的光芒散去,白薇薇踉跄着后退几步,镇妖剑“哐当”落地。她只觉浑身力气被抽干,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涌上腥甜——一口鲜血喷在雪白的衣袍上,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薇薇!”王生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将她抱在怀里。他摸到她冰凉的手,看到她迅速苍白的脸,心像被狠狠攥住:“你怎么样?别吓我!”
白薇薇望着他,忽然笑了,嘴角还挂着血:“恩人……我护住你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这剑……真厉害……就是有点疼……”
“别说话!”王生紧紧抱着她,声音发颤,“我这就带你去找夏老!他一定有办法!”
夏冰捡起镇妖剑,看着剑身上未干的血迹,眼眶发红:“师父说过,镇妖剑认主不认种,看来它早就选了你……”她快步跟上,“快回帐,我这就炼丹!”
营帐内,白薇薇靠在王生怀里,意识渐渐模糊。她感觉到他在为她擦去嘴角的血,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忽然觉得,被镇妖剑吸走的妖力,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至少,她护住了想护的人。
王生低头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少女,指尖轻轻抚过她眉心的冷汗。他忽然想起初见时那只白狐湿漉漉的眼睛,想起她为他递茶时的羞涩,想起她挡在他身前的每一次……原来有些牵挂,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长成了参天大树。
“薇薇,撑住。”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温柔却坚定,“这次换我护你。”
帐外的风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镇妖剑静静躺在桌案上,剑身上的云纹仍残留着淡淡的金光,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场跨越人与妖的守护。
王生抱着白薇薇冲进营帐时,夏冰已将炼丹炉架在火上,通红的火光映着她焦急的脸。“快把她放在榻上!”夏冰一边指挥,一边从药箱里翻出几张符纸,“师父曾说过,妖元受损需以心头血为引,辅以‘回魂丹’才能续命。”
王生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佩剑,对着掌心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滴入丹炉的瞬间,炉内腾起青色的火焰,药材在其中翻滚,散发出奇异的香气。白薇薇的眉头微微皱起,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还不够!”夏冰看着王生渐渐发白的脸,“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滴心头血,才能让丹药起效!”
王生咬紧牙关,任凭鲜血一滴滴落下。他看着白薇薇虚弱的呼吸,想起她挡在自己身前的决绝,想起她递茶时的温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夏老的声音带着怒意:“孽障!竟敢擅用镇妖剑,你可知这会引来什么后果?”
王生心头一紧,正要起身,却被夏冰按住:“别分心!还差最后几滴!”
夏老掀帘而入,看到丹炉中跳动的青色火焰,脸色骤变:“你们在炼什么?!”
“回魂丹!”夏冰急道,“薇薇快不行了,师父您快救救她!”
夏老看着王生不断流血的手掌,又看看榻上气息奄奄的白薇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凝魂露’,能暂时稳住她的妖元。但要彻底治愈,还需找到‘忘川花’。”
“忘川花在哪里?”王生急切地问。
“在万妖谷的最深处,”夏老的声音低沉,“那是妖界的禁地,凶险万分。而且,忘川花十年才开一次,今日正是花期。”
王生没有丝毫犹豫:“我去!”
“你去?”夏老冷笑,“你一个凡人,如何能闯过万妖谷的重重禁制?”
就在这时,榻上的白薇薇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王生流血的手掌,眼中满是心疼:“恩人……别去……我没事……”
“薇薇,听话。”王生握住她的手,“我一定会找到忘川花,让你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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