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嵌了片龙涎香,正好能盖住你的妖气残留。”
郑吉的喉结滚了滚。他瞥见傀儡娃娃领口绣的并蒂莲——那是李静生母的遗物纹样,寻常人根本仿不出来。“白薇薇,你就不怕我……”
“你若想让司徒的大计得逞,尽可现在捏碎它。”白薇薇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但你别忘了,异族王要的是‘活的李静’,若发现是具傀儡,第一个被撕碎的就是你这个送亲使。”她将锦盒往他怀里一塞,“三日后卯时,你带它上和亲花轿,我会让李静从密道走,去黑水河投奔河主。”
郑吉攥紧锦盒的手突然收紧。傀儡娃娃的手指被他捏得微微弯曲,竟做出个与李静受惊时一模一样的小动作。“你就这么信我?”他的声音突然发哑,耳后青色的魔纹隐隐浮现,“我可是万古族的二王子。”
“我信巧儿。”白薇薇转身时,玄冰灵力在石阶上踏出串冰晶,“她死前托梦给我,说看见你偷偷给被抓的人族送饭。”她顿了顿,没回头,“傀儡左腕有个机关,旋开能放出迷烟,若闻香客起疑,你知道该怎么做。”
锦盒上的霜花渐渐融化。郑吉望着白薇薇消失在宫墙后的背影,突然发现傀儡娃娃的耳后,藏着个极小的“吉”字——是用玄冰灵力刻的,像极了阿莲以前总在他袖口绣的标记。
三日后的和亲队伍在鼓乐声中出发。郑吉骑着黑马走在花轿旁,指尖反复摩挲着袖中的机关暗扣。当异族的闻香客掀帘检查时,他几乎要捏碎掌心的冷汗——傀儡娃娃正垂着眼喝茶,茶盏倾斜的角度,与他见过的李静分毫不差。
“公主似乎……清减了些?”闻香客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傀儡的脖颈,郑吉的指节已按在机关上。
“京中瘟疫刚过,公主偶感风寒。”郑吉的声音稳得像块石头,却在闻香客转身的瞬间,看见傀儡娃娃的唇角勾起抹极淡的笑——那是白薇薇独有的、带着嘲讽的弧度。
花轿行至两族边境时,郑吉借口更衣,将傀儡娃娃藏进暗格。他望着远处异族营地的篝火,突然想起白薇薇最后那句话:“这傀儡能替李静死三次,但每次替命,都要消耗施术者的精血。”
夜风掀起他的衣袍,袖中掉落片干枯的兰花——是阿莲留下的。郑吉将花瓣贴在暗格的傀儡额上,那里的朱砂痣突然亮了亮,映得他眼底的魔纹渐渐淡去。
他不知道,此刻的白薇薇正坐在李静的密道入口,掌心的玄冰灵力正顺着丝线流向那具傀儡。当异族王的使者再次掀起轿帘时,傀儡娃娃抬起头,露出的笑容里,藏着白薇薇的决绝,也藏着郑吉没说出口的动摇。
而真正的李静,正攥着巧儿留下的半块玉佩,在黑水河的渡船上望着天边的残月。她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正系在一具傀儡的丝线之上,更不知道这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背后,早已布下了比和亲更凶险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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