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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梆子声刚过,郑吉已换上行装。他将兵符放在桌上,转身踏入夜色时,腰间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阿莲的声音带着哭腔从玉佩中传出:“郑吉哥,树妖说……说要挖了公主的心,炼长生丹!”
夜风卷起他的衣袍,郑吉的身影化作道流光冲向南疆方向。他背后的剑匣发出嗡鸣,那里面供奉着的除妖剑,已三百年未曾饮过妖血。
而远在青峰山的胡笙,此刻正做着噩梦。梦中青夫人化作条巨蟒,獠牙间滴落的毒液腐蚀了他的仙骨,而那本《释天诀》正被黑气吞噬,青铜篆字一个个碎裂,化作漫天流萤,最终凝成张白薇薇的脸,对着他无声落泪。
他猛地惊醒,冷汗浸透衣襟。身侧的青夫人睡得正沉,可他分明看见,她散落的发丝间,藏着片泛着幽光的蛇鳞。
郑吉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奔出云州城时,城门守卫只觉一阵疾风掠过,再看时,唯见夜色中一点寒星往南疆方向坠去。他攥紧腰间发烫的传讯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阿莲最后那句“树妖已在断魂崖设下炼心阵”,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断魂崖是南疆禁地,崖底瘴气能蚀仙骨,传闻上古时期曾有狐族被镇压于此,怨气凝结成妖,专噬生灵心脉。郑吉催动体内仙元,背后长剑自行出鞘,剑身映着残月,发出清越的龙吟。
与此同时,将军府卧房内,白薇薇正用狐火反复灼烧李静脸上的妖痕。紫纹每次消退又复现,且一次比一次狰狞,她指尖的狐火已从莹白转为赤红,额角渗出细汗:“这妖痕不对劲,像是被人下了血咒。”
李静从铜镜中瞥见自己愈发可怖的面容,猛地推开她:“别费力气了!我早就知道,这是报应……”话音未落,她突然捂住心口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落在锦帕上,竟化作只扭曲的小蛇,落地便化作黑烟。
白薇薇瞳孔骤缩:“是蛇妖的血咒!”她想起青夫人鬓边那抹异样的银光,突然明白过来,“胡笙有危险!”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响。一只信鸽撞在窗棂上,腿上绑着的绢布染着血迹。白薇薇展开一看,上面是胡笙潦草的字迹:“青夫人是千年蛇妖,释天诀已被篡改,速毁副本——”
字迹戛然而止,尾端的墨痕蜿蜒如蛇。
“看来我们都被蒙在鼓里。”王英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握着枚从军营死者身上取下的蛇鳞,“这蛇妖与挖心案脱不了干系,而白衣树妖突然掳走静儿,恐怕也是为了这血咒。”
白薇薇突然想起一事,转身冲向李静的妆奁。她翻出个雕花木盒,里面装着片晶莹的龙鳞——是当年她初化人形时,龙族太子相赠的护身之物。“我知道九仙花在哪了!”她指尖抚过龙鳞,鳞片突然发出蓝光,映出幅幻象:南疆断魂崖的峭壁上,一株九色奇花生于血潭边,而潭底隐约可见具白骨,胸口处插着柄断剑。
“那是……父皇的佩剑!”李静失声惊呼,幻象中的断剑鞘上,刻着她幼时常见的龙纹。
王英当机立断:“备马!我们去南疆。”
青峰山腹的血潭边,司徒正盘膝炼化释天诀的灵力。他周身缠绕着黑雾,原本的人形渐渐扭曲,背后长出对骨翼,指尖弹出的利爪泛着绿光。青夫人站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冷笑:“急什么?等吸了龙族公主的心,别说仙位,连天帝之位都唾手可得。”
“你倒是守信。”司徒的声音嘶哑如破锣,“若不是你用蛇毒迷晕胡笙,篡改了释天诀的核心心法,我哪能这么快突破妖丹境?”
“彼此彼此。”青夫人抚摸着腕间的蛇形手镯,“等事成之后,胡笙的仙骨归我,那只小狐狸的狐丹……就赏你了。”
两人正得意间,潭水突然剧烈翻涌。一道金光从水底冲天而起,胡笙的身影破潭而出,眉心的莹白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你们以为,这点小计就能困住我?”
他手中的《释天诀》古卷已化作灰烬,可那些青铜篆字却凝在他周身,形成道金色屏障。原来他早察觉青夫人异样,故意装作被迷晕,实则借着蛇毒的刺激,竟在绝境中悟透了诀中真意。
“找死!”司徒怒吼着扑上去,骨翼扇起阵阵黑风。胡笙不闪不避,指尖捏诀,周身篆字突然化作把长剑,迎着黑风斩去——这一剑,已初具仙威。
南疆断魂崖上,郑吉刚落地便被瘴气所阻。崖底传来隐约的钟鸣,那是炼心阵启动的征兆。他咬破指尖,将精血抹在剑身上:“龙族秘法,破瘴!”
长剑发出龙吟,劈开条通路。他纵身跃下时,正撞见白衣树妖举着骨杖,将李静绑在祭台上。骨杖顶端的骷髅头双眼发光,正贪婪地盯着李静的心口。
“放开她!”郑吉长剑横扫,树妖的枝蔓手臂应声而断,墨绿色的汁液喷溅而出。
树妖发出刺耳的尖笑:“来得正好,再加上你这仙将的心头血,炼心阵就能圆满了!”它断口处突然长出无数根须,如网般罩向郑吉。